其是鸳鸯阵与三才阵之间的变换,却是陈崇自己都不了解的,更不可能教别人。
“不过就是排队嘛,有啥子用处?”罗玉昆看了有些不耐烦,甚至有些后悔浪费了半天时候练这个阵。
“有用有用!”陈崇当了半天的教官,找到了自信的感觉,不自觉间说话声音都响亮许多。他道:“只要死死认准了队伍,就不会被人打散。只要不被人打散,自然就不会输了。”
“万一打散了呢?”陈崇追问道。
“那就看军衔谁高听谁的,重新列队!”陈崇说完,心中一愣:哦哦,原来东宫弄出个军衔扛着,就是为了这情形啊!
“放屁!这些流民谁管那么多!就是我们川兵也不一定能死扛得住。”罗玉昆越发觉得这阵型鸡肋。真的上了战阵,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的性命死也不退?见血之后一哄而散,这才是常态啊!
从河南河北一路走来,看到的不都是这样的部队么!
“所以东宫才要操练,队里每个人都是兄弟,才能上阵打虎。”陈崇说完这句套话,心中回想起以前自己的工作,除了教授文字、讲解操典,无非就是嘘寒问暖,开解劝慰。当时觉得挺婆妈的,现在想想莫不成也是皇太子殿下统合军心的法子?
“不管了,练都练了,就先这么用!总比乱哄哄往上冲要好看些。”罗玉昆大手一挥,又问道:“东宫是怎么让他们有功同赏,有过同罚的?”
“主要是跑步的时候,按本队最后一名算成绩。哪怕九个人跑得极快,一个人最后一个跑完,这一队就算是最后一名了。”陈崇解释道:“成绩好的队能先吃饭,还能吃肉。成绩不好的没肉吃,饭菜也都冷了。”
“唔,咱们不用这么麻烦。”罗玉昆道:“传令下去,队伍跑散的,全队抓起来打二十军棍!这样行不?”他问陈崇道。
陈崇吞了口口水:“大概……或许……可能……试试看吧……老子晕得很!刘泽清到底会不会打仗!”罗玉昆郁闷地站在阳谷县低矮的敌楼上,恨不得爬到楼顶上去。
整整两天了,竟然看不到刘泽清的旗号!
“临清到阳谷不过一百五十里,就算路上走得再慢,他也该到了呀!”罗玉昆郁闷道。
陈崇站在罗玉昆身边,也觉得有些纳闷:“会不会是他北上勤王去了?听说李贼的大军已经到北京城外了。”因为交通不便,罗玉昆这一部还没有得到北京陷落的消息,更不知道刘泽清早在北京陷落之前就谎报坠马,压根没想过勤王这回事。
城下的流民部队在川兵带领下已经能够基本排出鸳鸯阵的模样,也大致知道了阵型的重要性——一旦乱了阵型就要吃棍子。
“报!报将军!”探马用力鞭打着马匹,疾驰而来,冲到城下喊道:“将军!官兵过了莘县就往朝城去了!”
“老子在这里等他,他却往朝城去了!”罗玉昆重重跺脚:“他不知道老子在阳谷?”
“兴许……他不是来打咱们的?”陈崇疑惑道。
罗玉昆重重一挥手:“他不来打老子,老子就去打他!格老子的,让老子白等了两天,连兖州都没去,误了老子的差事!”
“要不……等着甲率再上去点……”陈崇听罗玉昆要对山东总兵下手,很有些胆怯。
罗玉昆却不以为然:“你看,老子本来也怕他有点能打,但是他先泄了气,又往朝城走。朝城在哪?在咱们西南六十里!咱们现在只要追过去就是踢他屁股,还怕个锤子!”
陈崇吞了口口水:“训导官不能干涉军事,都听你的。”
“那就打他个锤子!”罗玉昆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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