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阁方圆,眉宇俊朗,骨骼清奇让贫僧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檀越且看!这是伝教大师最澄临过的字帖,贫僧与檀越有缘,只要五十贯……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二十贯!只要二十贯伝教大师最澄字帖就可以拿回家,要不要考虑一下?”
“诶!原来檀越没有这么多钱财奉纳啊!那这样吧!贫僧这里还有一件佛门重宝,檀越且看!此乃弘法大师空海所使用的木鱼,经过历代真言宗大师所用以通灵性,只要十……只需要五贯就是檀越的了!”
一名五大三粗的莽汉僧人,正拿着一堆东西拦住路人四处兜售,此人生得一副浓眉大眼,高鼻阔口,国字脸长相也却有不凡之气,只是一身匪气不消总有些凶悍吊样子,尤其一脸络腮胡子配上大个子,油光锃亮的大光头油光锃亮,颇有点花和尚鲁智深的意思。
兜售完一圈,莽汉僧人掂着几串铜钱风风火火的走入竹林精舍,见这年轻僧人兀自坐在廊下参禅打坐,就把几贯铜钱丢在廊上,走入精舍里不打会儿就端着两杯茶走出来,对那青年僧人说道:“宗乙禅师禅坐半日了吧!腹中空空如何打坐?且喝些茶水我等出去转转如何?”
这年轻僧人就是快川绍喜的高徒虎哉宗乙,如今才来越后不过七八天,而那名莽汉僧人便是在滋贺郡内招摇撞骗的朝山日乘,此僧俗名朝山左卫门、讳善茂,本是出雲国朝山郷領主,尼子家臣朝山庆纲之子。
年轻时因为贫穷而和妻子离婚,后来因为与同僚就职位生起争执,一怒之下杀了人,事后害怕尼子家追索就连夜潜逃,为此还剃发易服改变生活习惯,披着羊皮衣扮作山伏僧人周游各国,不知什么时候转悠到畿内比叡山修行。
曾经在大内家的山口馆公然拿着一堆明朝衣衫叫卖“天皇御用的衣衫”,而且卖的还非常不错,后来在堺町四处招摇撞骗引起堺町合会众的不满,告到三好家说他是别家间谍,于是松永久秀就名人将他抓起来,用铁链锁在木柱子上就关在堺町的交通要道旁边。
三好家的本意是为了震慑宵小,同时彰显三好家对堺町的威权,换做普通人被锁链捆缚在木柱子上,任由来往堺町的客商参观恐怕早就受不住了,但朝山日乘与别人不同,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日子越过越滋润,没事就与各路围观的行人舌辩而名声大噪。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观看,许多人会拿出食物和水喂给他吃,就这样锁了一百天,朝山日乘的大名传遍堺町大街小巷,松永久秀一看不行就把他给放了,还赔礼道歉送上一封仪程礼送出境,堺町的町民风闻大师得赦还赠予衣衫、吃食、盘缠以及法华经8卷,从此这朝山日乘就成了日莲法华宗的僧人。
“也好,日乘法师欲往何处去?”虎哉宗乙取出一只铜钵盂,在日本的临济宗依然保留在外修行时乞讨的习惯,这也是一种修行体验。
“好!那我们就去附近的村落转转吧!”两人都是行动派,拿起禅杖钵盂就走。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说的就是深秋九月,时值季秋刚过丰收的时节,一处处村落前聚集着老幼妇女张罗着晾晒粮食,他们低声谈笑着今年的粮食又增产许多,这些常年在地里剖视的庄稼人看着满目金黄色的谷子穗穗穗饱满,也露出欢快的笑容,整整一个月就像过节似的,四处飘荡着丰收的喜悦。
朝山日乘好奇的走到一处晒谷场,看到一群老人在掰一种奇怪的作物,于是上前一躬身道:“这位檀越有礼了!不知这是何等作物?”
“这位大师是在问小老儿?”老头儿鸡皮鹤发,看起来年纪得往七十岁上走,连忙站起来手足无措道:“这是国主大人让我们种的庄稼,名字叫玉米,这可是好东西啊!说出来您可能不信,这玉米可精贵的狠呐,一反地能产八石玉米!”
“原来一反地八石玉米啊……”朝山日乘一愣神,急忙问道:“等等!刚才檀越说是一反地?”
“是啊!小老儿绝不敢欺骗大师的!不信您问问大伙是不是啊?”老头儿怕这五大三粗的大和尚不信他,万一这鲁僧人举起砂钵大的拳头敲他一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还好都是自家村子的人,当即就有几名老人为这老头做证明。
“大师!您可能不信,这打谷场里晾晒的玉米只是五町步土地的量产,五十反土地产四百石粮食,您能相信吗?当初我们也不敢相信呐!”
“当初京都来的武士老爷们亲自下田收割粮食,这些没干过活的贵人老爷拿着镰刀一点点收割,还有国主大人家的武士也下田收割,最后秤出一反地产粮十石五斗,这些武士老爷们和俺们这些乡下人一样又是蹦又是叫,大家还都哭了呢!”
朝山日乘还是不信,死死盯着这些老人的表情,逐字逼问:“每一反地都能产八石粮食?还是只有一反土地的?又或者是几反地的粮产?”
“每反地都能产八石以上的粮食!而且还不止这个数!最高一反产粮九石八斗,据奉行老爷们的估算,我们村平均产粮八石五斗上下,绝对不会有错!”老头儿十分肯定的说道:“请相信小老儿,当时一位京都来的奉行老爷拿着奇怪的东西劈哩啪啦的计算好半天,报出的就是这个数,小老儿正好就在边山听的可清楚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