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可因言交恶,你们忘记本家常说的话了吗?”
“是!我等记住了。”饭富虎昌知道武田晴信说的是那句“人是城,人是砦,人是垣,人情是朋友,仇恨是敌人!”这也是武田晴信平时最爱挂在嘴边的话。
跡部信秋连忙打起圆场,笑着说:“两位殿下也是为了我武田家而操劳,互相体谅一下就好啦!说起来今年的年景还真是不好啊!一场大洪水把到手的丰收减少一成多,诸位家里多少都受到一些损失吧?说实话在下在千塚的领地也是损失不轻啊!”
“是啊!我家也有不小的损失呢!”话题很快被引到秋收的损失上,这让驹井政武松口气,连忙向跡部信秋报以谢意的目光,他与跡部信秋同为武田信虎时代的谱代家老,而且两人还都是武田晴信的侧近家臣,跡部信秋担任奏者,而驹井政武则担任佑笔,平时也是在武田晴信身边最能说得上话的谱代。
而饭富虎昌则属于武田家的一门众,武田家凭借几百年来发展出的庞大一门众支系,来维持甲斐国主的地位,他们不同于武田晴信时代的谱代家老众,本就是甲斐各地的大庄园主,有土地有武装力量。
而原甲斐强大的谱代众早已被武田信虎给杀的差不多了,前几年在信浓的战争又死了一大批,现在根本不足以和武田一门众对抗,所以才会有各种一门与谱代摩擦的事情发生,如这次口角之争就是武田家内斗的一个小小缩影。
双方都在争夺家内的话语权,而饭富虎昌显然觉得自己身为太郎武田义信的后见役,应该在家内的政务上保有一定的话语权,这次插嘴本属于谱代家老们管理的内政普请问题,就是一次不太成功的尝试。
白发苍苍的今井相模守信甫,还有他的弟弟今井虎甫,冲着饭富虎昌点点头,这两弟俩只相差一岁,一个六十八岁,一个六十七岁,都是从武田信虎刚起兵时就紧紧跟随,后来跟随宗家一起反抗武田信虎也出过力,在宗家降服后他们也得到武田信虎的两届。
另外一边的今井信元和今井信昌叔侄俩也冲他们点点头,他们是属于今井家的嫡流一脉,享禄年间今井信是与今井信元父子俩,先后与大井信达、大井信业父子,以及栗原信真、栗原兵库兄弟,以及饭富虎昌一起对抗武田信虎,战败后今井信元降服武田家得到谅解。
今井信昌是今井信元的弟弟今井信邻的长子,也是武田晴信最信任的一门众,担任武田家旗本武者奉行一职,这一家子属于经历武田两代家督仍保持信赖不减,属于资格老地位高的武田一门众。
包括诸角虎定、诸角虎登父子,甘利虎忠、逸见信亲、大井虎昌,以及武田信胜的女婿,武田信虎的义兄弟浅利虎在在内的一门众都对武田晴信重用谱代众表示严重的关切和不满,连带着连武田晴信重用的新旧谱代都恨上了。
尤其是在板垣信方死后没几年,武田晴信就借个由头诛杀掉板垣信方的嫡子板垣信宪,这让许多一门众严重怀疑武田晴信会不会走上他父亲的老路,他父亲武田信虎为了杀加贺美远光而砍了一堆谱代脑袋,后来要和今川家开战又砍了一堆谱代脑袋,最后才被一门谱代联合武田晴信给流放掉。
武田晴信对这一切自然心知肚明,但是有些事情就算你明知道会遭到强烈反对也还是要去做,比如提拔自己信赖的家臣,逐渐摒弃他父亲武田信虎时代拱卫武田家的一门、谱代众,他现在利用谱代家老打压一门众,以后还会用新谱代打压这些谱代家老,这都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的必要步骤。
武田信繁看众臣的表情不太对,就站出来说道:“主公也不必太过忧心,我武田家根基未损,不过修筑道路,修复堤坝罢了,只要把今年的军费拿出一些就完全够用了。”
“嗯,本家也正有此意,只是那奥信浓该如何是好?若是越后的长尾军趁机进入信浓兴风作浪,本家又该如何应对?”武田晴信又提出他的新问题。
“请主公放心!刚才臣下正想说这件事。”驹井政武笑着说道:“虽然今夏出了点问题,让长尾家的重臣大熊备前守反叛失败逃亡越中,但是臣下的调略还是起到不小的作用,他们已经表示会在合适的时间揭起反旗,大概的时间就应该在秋收以后吧。”
“噢?是这样吗?那还真是一件好事啊!呵呵呵……”武田晴信安下心来,笑着对众臣说道:“我们北方的强敌正陷入混乱,这是留给我们宝贵的时机,尽快修缮道路堤防,为来年出阵奥信浓做准备吧!”
“是!”不管心怀何种心思,町内近百名家臣纷纷撑地俯身向着这位甲斐的主宰表示顺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