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器重的后起之秀,对他无需怀疑。”
“主公过奖了,”年轻人谦虚地低下头,拘谨却又自信地回答道:“只要若狭在御殿,就一定能收到信函,这点还请诸位大人放心。”
“箭法如此精准,不知出自哪位大人家?”安国寺惠琼问道。
“在下名叫儿玉元兼,出自安艺儿玉氏,家父乃是儿玉元良。”年轻人恭敬地回答道。
“三郎右卫门的儿子啊……”安国寺惠琼一脸严肃,顿时不语。
儿玉氏本是安艺当地的豪族,儿玉元兼的祖父儿玉就忠乃是“毛利十八将”之一,深得毛利元就的信任,照理来说儿玉氏与毛利家的关系应该是非常和睦的,可是一件事的发生,让这种关系瞬间恶化。
事情起源于儿玉氏与杉家的一桩婚约,当时儿玉元良的女儿周姬年仅十二岁,却与杉元宣订有婚约,但毛利辉元竟对周姬一見鍾情,命佐世元嘉派人將其从杉家抢回来纳为侧室,杉元宣不甘周姬被夺想搭船前往大阪向豐臣秀吉告御狀,却在途中遭遇小早川隆景,被其击杀于海上。而这位周姬便是日后的二之丸殿,是毛利辉元的嫡子毛利秀就以及毛利就隆的生母,备受毛利辉元宠爱,但是因为杉元宣的死,一向正直的儿玉元良气愤之余毅然归隐,将家督渡让给了儿玉元兼,而儿玉元兼也拒绝了毛利辉元的种种奖赏,离开广岛城投奔到了天野元政麾下,由毛利氏的直臣变为陪臣,这一举动激怒了毛利辉元,自此,本是亲家的两家形同陌路。
作为毛利氏重臣的安国寺惠琼怎会不知道这件事,因此当听说面前这位翩翩少年便是儿玉元兼时,立即收敛了笑容,表情也是尴尬不已。
相较而言,儿玉元兼却是出奇地想得开,他走到安国寺惠琼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离开广岛城已逾十年,大师身体可好?”
“多谢大人挂念,”安国寺惠琼竟不自觉地用了“大人”一词,凸显此刻的紧张感,“没想到你会和扫部一起前来。”
“在下是扫部的家臣,也是毛利的家臣,主家有难自是要挺身而出,实不相瞒,来此之前在下便在大阪和中纳言见过面了。”儿玉元兼谦和地回答道。
“你见过主公了?”安国寺惠琼有些吃惊。
儿玉元兼点了点头:“只是相视一笑,并未有言语。”
“这一笑就足以表明两家对此前的恩怨已经释怀了。”安国寺惠琼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儿玉元兼认可地点了点头,说道:“大敌当前,过去的那些私人恩怨都不值得一提了。”
“年纪轻轻有这般觉悟,难怪扫部如此器重你。”安国寺惠琼欣慰地笑道。
儿玉元兼不愿多谈这些陈年旧事,只是回之一笑,转身返回自己的营地驻防,天野元政也顺势安慰安国寺,让他不要和年轻人一般见识,安国寺却笑了笑,感慨道:“扫部还看不出来么,是贫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大师能释怀便好,”天野元政也是呵呵一笑,紧接着望向河对岸的二之丸,自言自语道:“能不能攻下伏见,就要看若狭少将的了。”(未完待续。。)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