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里,先是辞去右大臣之职,后又强迫朝廷改元,由元龟改为天正,还威胁正亲町天皇退位,诸此种种朝廷也都忍了,可就在那年五月,最让天皇和朝廷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所谓的‘三职推任事件’。”
“‘三职推任’?”秀保反问道。
秀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担任武家传奏的劝修寺晴丰,在天皇和近卫前久的授意下前往二条城,转告信长,说朝廷希望他从征夷大将军、太政大臣以及关白三个职位中挑选一个来担任,可结果却让众人大为惊讶。”
“信长公哪个都不想当吧?”秀保虽没见过织田信长,但通过后世对他的描写,也能大概猜出他的性格,即绝不会像一般大名那样为朝廷和官位所束缚。
秀吉点了点头:“没错,他很果断地拒绝了劝修寺的好意,并且勒令作为幕后主谋的近卫前久辞去太政大臣呢之职,就是从那时起,朝廷认为信长公有不臣之心,欲取天皇而代之,于是便极力在各种势力间穿梭,希望能借助其他大名将信长公除掉,其中最先相应的便是日向守。”
“日向守曾经是前将军足利义昭的近臣,对朝廷和幕府都是竭尽忠诚,对于信长公推翻幕府、追放足利义昭之事一直怀恨在心,率先相应也是情理之中。”秀保根据自己先前的知识附和道。
“这只是一方面”秀吉又是一阵咳嗽,这次竟有也许的血渍从嘴角渗出,秀保赶忙拿起手绢为其擦拭。“最主要的还是担心自己会步林秀贞和佐久间信盛的后尘呐,这两位皆是织田家的老臣,却因为后期作战不力、未立战功而被追放,如此明镜摆在面前,怎能让同样身为老臣的日向守放心啊,但是真正让他痛下决心的,还是招待内府时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虽说签订了密约,可日向守还是念及信长公的恩情迟迟不愿下手,可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仅仅因为一顿饭的疏忽,信长公竟剥夺了日向守在丹波和近江的全部封地(共计三十四万石),还将尚在毛利氏手中的出云、伯耆、石见三国‘封’给他,此举彻底激怒了日向守,此后不到半个月,便发生了本能寺之变,不得不说是信长公咎由自取啊。”
“臣明白了”秀保收起手绢,躬身问道:“那毛利家呢,他可是本家的敌人,您为何会与他们合作?”
“若是没有毛利家的配合,我又怎能将信长公骗到京都呢,信长公不到京都,日向守又怎能有机会下手呢?”秀吉苦笑道:“毛利家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看到武田、朝仓、六角这样的强势大名一一被信长公消灭,他们怎能不担心呢?其实早在我攻伐备中之前,已故的筑前宰相(小早川隆景)便代表毛利家与我密谈议和,不过当时时机不够成熟,我也就没有答应他们的请求,直到朝廷出面,说是已经说服了日向守,直到这时,我才开始和毛利家暗中配合,谋划除掉信长公的。”
“那内府殿下呢?”秀保问道:“毛利家是为了自保,那德川家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已故的松平信康以及筑山殿么?”
听秀保这么说,秀吉忍不住大笑起来:“内府会为了儿子和妻子与信长公反目么,你也太小看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