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什么风把你吹来啦,有失远迎。”刘远一踏进偏厅,马上笑着对坐在下首的黄公公笑道。
他倒是识趣,不敢坐在上座,只是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半个屁股斜签着坐在下首,很简单,这里是七族五姓之首的崔府,论不到他一个低贱的阉人在这里耀武扬威,事实上,要不是他有公事来的,估计都难进崔府的大门。
黄公公一看到刘远,马上站了起来,那老脸笑得像朵菊花一般:“不敢,不敢,小郎君现在可是长安的大红人,奴才哪敢让你迎接。”
这个黄公公,还是挺有眼色的,换作宦官当道的朝代,说不定能混得风山水起,可惜他碰上的是强势兼看不起阉人的李二,只能夹起尾巴来做人了。
刘远也懒得和这种无权无势的阉人闲扯,开山见门地说:“不知黄公公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呢?”
“不敢”黄公公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契双手递到刘远面前,献媚地说:“小郎君,这是皇上派来我送来的,西市商铺的地契。”
“有劳黄公公”刘远心中一喜,连忙接了过来。
运气还真不错,一磕睡就有人送枕头,刚弄钱想装潢,这边地契就送上来了。
地契交到刘远手后,黄公公不说话,只是对刘远眨了眨眼,使了一个眼色。
“你们先下去。”刘远明白黄公公有私密话跟自己说,也不知什么,不过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把偏厅里两个伺候的婢女使了出去。
“是,三姑爷。”两个婢女对刘远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出去。
看到婢女都出去后,黄公公这才压低声音,用那尖尖的嗓音说:“小郎君,皇上说了,地契收到后,时间紧急,要马上动工,己知会工部,由工部派出工匠配合,一应物料,全由国库支出,算是作为给你的嘉奖,让你切勿拖沓。”
刘远连忙表态道:“这太好了,我刚筹措银子准备装潢呢,这下工匠有了,连物料都有了,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看来李二征战的决心很大啊,昨天才决定,今天己开始着手,极具效率,估计这与他征战沙场的经历有关,深知情布对战争的重要性,所以执行上不遣余力,连装潢什么的都包了。
“关于军职一时,皇上说了,几个大臣还有门下省的意见有点差异,所以今日还不能和地契一起送达,不过皇上让你放心,他说绝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
末了,黄公公小声地提点说:“此时最好和崔家的几位相公商量一下,让他们出出力,这样可以谋一个好一点职位。”
“谢谢黄公公指点,小的感激不尽。”这姓黄的这么识趣,刘远也放低姿态,给他一顶“高帽”戴一下。
难怪连个圣旨还没有,原来还职位还没落实,不用说,肯定是自己一介白身、又做过商人的经历,那是给仕途抹黑啊,好在,好在刘远对当官没多大的热情,再加上崔尚这官油子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自己坐着等消息就是了。
“其实,除了公事,还有一件私事要想跟小郎君说说。”
“黄公公请直言。”
黄公公轻轻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斯条理地说:“扬州杜三娘脱奴籍的圣旨己经拟好,咱家是天生劳碌命,摊上这差事,跟小郎君说话甚至是投机,特多嘴一句,可有书信琐物相托,顺便带一下,这样倒也方便。”
“什么?圣旨下了?”刘远面色一喜,连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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