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应着。
“咝~~”步子一迈,刘远不同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两只脚又酸又软,好像灌了铅一样,抬起来都费力,而屁股也一点火辣辣的痛,别说去游瘦西湖了,就是走路都费劲极了。
给点金银古玩、美女田宅这些多好啊,什么侮辱我,如果这些是侮辱的话,那狠狠地侮辱我吧,什么牵马的,别人稀罕,我可一点儿也不稀罕。
刘远强忍住酸痛,慢慢往前走,听到后面笑语阵阵,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却看到坐着官轿的崔刺史让人把桥子抬近马车,一叔一侄不知说些什么,引得崔敬不时大笑几声,看样子心情不错。
做大官的确不错,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要做什么事,一声令下马上有人替他操办,别人的命运,就在他的一念之差中。
“看,崔家的马车,不知什么大人物呢?”
“那不是我们扬州摧刺史的官轿吗?那马车中的来头有定不小,没看到刺史大人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吗?”
“刺史大人也是出自清河崔氏,估计是他的本家吧。”
“那~~~那不是金玉世家的刘掌柜吗?他给大人物牵马?这人的地位还在刺史大人之上,天啊,他走运啊。”
“对啊,这下他威风了,听说那些官老爷都喜欢吟诗作对,刘掌柜又是文曲星下凡,要是没猜错的话,肯定作的诗得到那位大人物的赞赏,特许他牵马的。”
“听说上次在奴市很有名气的马三眼想给苏老先生牵马,增加一点好名声,出到纹银百两苏老先生还是严词拒绝。”
“我呸,一个贩卖奴隶的下三滥,竟然还想给苏老牵马,就他?提鞋都不配。”
“你们不知道吧,刚才我无意中听到了,马车坐着的,是尚书大人”
“天啊…….”
一路上路人不时指指点点,都是妨忌刘远的,其中有不少士子还小声暗骂刘远只是小小的商人,拍马溜须之辈,根本配给大人物牵马云云。
看到别人妨忌眼红,刘远的心情好了不少,感觉到这牵马好像也没有想像中那么一无是处,好像还能捞上那么一点名气,特别看到金玉斋那张胖子眼晴红得像兔子一眼,心里升起那么一丝得意。
好像那腿也不那么沉了。
不过,很快刘远心里那么一丝得意被现实打败得无影无踪:
“那小山风景倒是别致,我们上去看看。”
“哪边的凉亭不错,我们去哪看一看。”
“哦,那边有很多名人题的诗?这个一定要看看看。”
“西北角哪里好像有文人聚会,看起来挺热闹的,走吧。”
“这里倒时不错,可惜有点闷热,我们到别处转转。”
………
崔敬的游兴很浓,一到了瘦西湖,这个要看,那个要转,就是听到有琴瑟之声,也要凑上去看一下热闹。
他坐在豪华舒适的马车之上,壶中有美酒、案几有佳肴、身边有美婢细心侍候,快活到不得了,可刘远就惨了。
指哪去哪,走到后面,好像那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那个崔刺史,好像去哪里,无论去到哪个景点,停留的时间都不超过一刻钟,让刘远可以休息的念头落空,最令刘远无言的是,那崔家的叔侄好像忘记有他的存在一样,别说差人送饭递水什么的,就是问候也没一句。
本以为这些文人到了风景好的地方,会诗兴大发,吟几首诗什么的,刘远一早就准备好了几首,不对,是剽窃了几首上乘的诗句,到时大声唱出,崔敬或会邀请自己坐上马车,来个相见恨晚什么的,一边品酒一边研究文学什么的,这样自己可以乘机逃脱这劳役之苦,可他万万没想到,那崔家叔侄好像一直都没有吟诗什么的兴致。
郁闷得让人无言。
崔敬坐在马车上,看着刘远一步一步艰难地迈着步子,心里有说不出的解气,对他来说,这些只是开胃菜,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呢。
这一次,不把刘远弄个生不如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对不起自己大半个月奔波劳碌了,一个小小的商人,竟然不知死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无知,“吃完”后还敢若无其事走开,还让自己女儿倒贴?真是不知死活,看他身边左拥右抱的,过得很逍遥自在吧。
不知死活的家伙,不知道欺负梦瑶就是欺负自己,欺负自己就是欺负整个清河崔氏,得罪清河崔氏那就相当于得罪整个士族吗?
这是李氏的天下,更是士族的天下,李氏,不也是士族晋升皇族的吗?
就在崔敬一肚子坏水开始运转的时候,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一下,抬眼望去,只见刘远弯下腰,好像是鞋子掉了,正在整理呢。
突然,崔敬眼前一亮:就在刘远弯腰之时,那块原本属于崔梦瑶定情信物的玉佩从衣服里滑落出来,悬在半空,崔敬的眼神极好,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现在还戴着女儿玉佩。
就在一瞬间,崔敬一下子心软了,决定再给刘远一个机会。
女儿这般维护他,不但把最重要的玉佩送给他,每个月的月钱都不舍得用,托人送给他,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很明显,女儿梦瑶对他极为钟情,如查她知道,自己这样对他,父女之间的感情会不会就此冲淡呢?
除去身世,其实刘远这小子,还是挺优秀的,心思一变,崔敬又想起刘远的优点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