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许小事而已!”这中年剑客摇了摇头,见项荣身上气势已消,不由笑了笑,便跪坐于一旁不发一言了。昌平君见此,心中原本以为自己抬他地位此人必该对自己感恩戴德才是,而这会儿见他如此冷静,却是丝毫不为自己之前的话感动一般,登时便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没有反应,心下郁闷。但他也知道此时是与歧山人计较这些之时,他之前费尽心力网罗了这样一个人,原本以为他是受自己给的荣华与富贵权利吸引,只是到后来时昌平君才隐隐有些感觉不对劲儿。
此人约是在近五年前来到他府中,自此之前从不显眼,直到自已算计嬴政一事暴发出来,此人能力才体现出来,又自表明身份救了自己一回,开始时昌平君心下感激,但如今事隔多年,他心中多少还是忍不住生出怀疑来,昌平君心中总觉得此人出现得太过巧合,认真推敲之下,似是在当年嬴政回雍城行冠礼之后不久,他便已经出现,只是不知此事究竟是巧合,乃是他多疑想岔了,还是此人当真如自己所料一般,果真怀有其它目的而来!只是如今事隔多年,不知他究竟隐在自己身边有何目的,但因他一路以来对自己并无恶意,反倒多加保护,更何况他救自己出了咸阳却是不争的事实,不论他有何因缘,总归是与嬴政做对便是了,也因着这样的想法,昌平君并未细加计较,反倒是对中年剑客的行为抱持了不管不问的态度,二人之间名为主客,实则更像是相互利用帮助一般。
不过此时这剑客歧山身份有利于自己掌权,昌平君自然不会对项燕说得如此详细,只含糊介绍了他身份,便又将话题转到了楚国之事上来:“如今之计,不知君候心中可有何良策?自先王父薨逝以来,楚国之中便逆贼频出,使楚国陷入如此危难关头,启虽无德无能,不敢妄自称王,只是祖宗基业,却不能让于李氏等人手上,若是往后楚国兴盛,只待功成身退之时,便择一王室血脉,继承王位便是!”
昌平君熊启这样一表态,更是让项燕心里生出敬佩来,连忙便摇了摇头,感叹道:“大王胸怀仁德,亦有如此风范,竟视名利如无物,如此胸怀,实在令臣敬佩,王位自然也该当之无愧该大王如此才能有资格坐得,臣在此只认大王一人,项氏一族亦对大王唯命是从,大王若有令,项燕不敢不从!”二人自然又是各一番表白与忠心,熊启这一趟过来没料到轻易便将项燕心收服了,顿时也大喜,项氏族人在楚国之中亦算是根基深厚,祖上亦是数得出名号来的,在楚国之中势力虽不如李园等人庞大,但威望却是远超过李园这样的新晋贵族不知多少倍了。
如今有他相助,昌平君自然心下松了一口气,又听他口称自己为大王,顿时脸上便露出一分喜不自禁之色来,背脊挺得更直了些,开口道:“只是如今启暂不方便露面,诛李园等逆贼之事,还全须要靠君候相助了!”昌平君身边这个剑客看似他的随从,实则平日并不一定听指挥,手下来头大了有时候是好事,可来头大到连主子都能压着了,便并非剩下的全是痛快了。熊启一般事情不愿意指使这剑客前去,更何况楚国势力也并非全靠一个歧山派便可行的,若此事委托给项燕,说不定拿下李园整合势力效果还要好得多。
项燕自然是义不容辞,连忙起身道:“臣亦以为。李园此贼借妹而盗国,害楚国至斯,实在可恶,臣欲以公子负刍之名,先诛李园,再收黄歇旧部,最后再使公子负刍将王禅让于大王,不知大王对此,意下如何?”若是这事儿当真这样容易便解决了,熊启自然是欢喜,哪里又可能去拒绝,因此连忙便点了点头。二人商议了一阵细节,项燕想到熊启如今还隐藏于暗处之中,不敢正大光明露出头面来,若是回楚国,恐怕打草惊蛇不说,还容易使李园等人生出歹心来,因此笑着建议道:
“臣自攻下韩王宫以来,便一直歇息于此处,大王乃一国之君,身份贵不可言,自然不可随意歇息,此时臣还未替大王诛逆贼拿叛臣,大王不若先行在此地暂且住下,待来日臣替大王扫除平回楚之路后,再迎大王回宫,不知大王意下如何?”项燕这个提议,正好便中了熊启下怀,他原本也是锦衣玉食出生的公子,自小在秦国之中也从未受过什么苦楚,虽说后来因野心之故使得嬴政心中对他生出杀意,但一般日常生活用度等从未亏待过了他,谁料逃亡之后便接连吃尽了苦头,这会儿项燕如此一说,他当即便面上露出喜色,答应了下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