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至于守卫河桥,那更是昏得不能再昏的决定,简直是在逼迫尔朱部落精骑和他们死战来着。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首谋者城阳王元徽,在中枢浸yin多年,能力和眼光没什么长进,权术和政争的手段倒是锻炼得炉火纯青。他的一切行动,都是从维护自身的权柄出发,并且只着眼于眼前,根本没有为将来考虑。正是他担心元子攸被废,自己失去目前的权柄,才一力主张刺杀尔朱荣,并且设计了这个杀局。
可是,杀了尔朱荣以后怎么办?京师中的局势会如何?这些迫在眼前的问题,他都没有认真考虑过,只以为尔朱荣、元天穆一死,再把赦令和戒严令一发,众党羽自然束手,城中即告太平。而洛阳宫的防御,城中那五千尔朱部落精骑,则完全被他忽略。
当周惠率三支府户军转往东阳门御道,汇合御道北的城门寺缇骑,然后率军向洛阳宫而来的时候,宫中刚刚清理完明光殿内的尸首和血迹,并且把尔朱荣、元天穆留下的笏板送往含章殿,请移驾过来的元子攸过目。
元子攸看着笏板,只见上面列着一干朝臣的名字,其中大多是亲天子的人,侍中、骠骑大将军李彧,侍中、黄门侍郎杨侃,光禄卿鲁安,直阁将军元整,门下典御李侃晞等亲信赫然在列,只有首列擦去了一行,不问而知便是地位最高的城阳王元徽。
很显然,这是两人预定的黜落名单,目的在于排除异己,彻底架空元子攸。至于擦去城阳王元徽,那自然是因为他之前在陈留王宅邸奉承得好,受到了尔朱荣的原宥。
元子攸看得触目惊心,口中恨恨不已:“幸好及时行此计划,否则过了今天,就真奈何不了尔朱荣了!”
“陛下明鉴,”元徽躬身应道,“尔朱荣当真跋扈之极……”
话还没说完,阊阖门的宿卫军将忽然传来急报,说有一支军队正从东面往洛阳宫而来,人数高达数千,问元子攸该如何应对。
元子攸和元徽听罢,顿时面面相觑。他们手中并无多少军权,军权都在领军将军、京畿大都督元天穆手上,连羽林军也被虎贲军控制着。而这支来意不明的军队,显然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也超出了他们当前的应付能力。
“难道是尔朱氏余党不顾赦令,一意要为尔朱荣报仇?”元徽急得声音都变了,手中的笏板也掉落在地上,心中既是恐惧,同时又感到极度的愤恨。
作为一个纯粹的文臣,他向来不擅军略,对军中将领素无好感,甚至怀着极大的憎恶。这份憎恶,从当年宗室名将、广阳王元渊私通其妻时便已种下,又随着临淮王元彧、安丰王元延明等领军宗室的抬头而不断增长,直至在河阴惊魂后变成了一种牢固的偏执。
如今才诛杀了无法无天的尔朱荣,又受到数千军队的逼迫,在这宛如天渊的巨大落差之下,他心中的愤恨达到了新的顶峰。
这些粗鄙的武夫们,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横尸战阵之上,不得善终!
元徽在心里恶毒的咒骂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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