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有资格母仪天下。
是以李渊也将对窦皇后的爱,寄托在窦皇后的几个子女身上,也就是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平阳几人,成为了一个护犊到极点的皇帝。这几个子女中,李渊最疼爱的是李世民,最操心的是李元吉,放心的却是李建成、平阳。
这也跟李家的环境密切相关,李建成出生的早,作为老大的他比老二李世民要大上十岁。所以当家的重担只有落在李建成一人身上,加上他为人持重,年少老成,处事得当。早年他与窦氏放任外地为官,是李建成一人以弱冠之龄在老家照顾着李家家业,处理族中的大小事务,从来没有让他操过半点心。而老二李世民调皮捣蛋,喜欢走马猎鹰与市井游侠往来,年幼时常常闯祸,李渊窦氏放心不下,也就一直将李世民带在身旁管教。父子之间,李世民与李渊相触的时间最长,关系自然是最为亲密的。李元吉小时候跟李世民其实差不多,一样的调皮捣蛋。不同的是李元吉长得太丑太丑,基因变异,不为窦氏所喜,也就没能享受李世民一样的待遇,渐渐的顽劣跋扈嚣张狂妄残忍各种劣行在他身上体现,自是让李渊操心最多。
现在最听话懂事,连骂都没有挨过一句的老大,一个头磕在地上。护犊的李渊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心中有火也不出来。
“你自己看看!”李渊将匿名信丢到了李建成的面前。
李建成看着信上的内容,眼中反而露出了一丝疑惑:他一直以为李世民出手了,但是这点点伎俩也太小儿科了吧?若李世民就这点手段,根本就没资格做他李建成的对手,给他塞牙缝都不够呢。
“你有什么话说?”李渊含怒看着自己的爱子。
李建成拜伏在地道:“儿臣冤枉。”
李渊奇道:“难道这信中说的不实?”比起一个不敢留名的神秘人,他自然更加愿意相信面前自己这个一直不用他操心的儿子。
李建成带着些许惶恐的道:“大部分不假,但是儿臣绝对没有2心,更不存什么图谋西宫的意图。”
图谋西宫也就是图谋皇帝,在唐朝李渊居住在太极殿西堂,俗称西宫。
李渊怒道:“这么说来,你确实募集了两千劲旅号长林军安排他们驻扎长林门?还特地招募了幽州三百突厥兵在东宫之内?”
李建成如实道:“儿臣不敢有任何欺瞒,确实如这信上说的一样。只是有很多事情儿臣这里也是身不由己,迫于无奈。”
“哼,那朕倒要听听,你如何的身不由己!”李渊冷笑着说道,语气虽然依旧严厉,但明显给了李建成自辩的机会。
李建成三拜道:“回父皇,儿臣受父皇信任,赐太子之位,且委以重任。只恨才疏学浅,未能如二弟一样为我大唐南征北战,为父皇分忧。所以近年空闲时来一直苦学兵事,研习兵法,操练府内护卫,希望日后能如二弟一般,决战疆场为父皇分忧。也就严苛挑选东宫护卫,将那些胆小怕事的无能之辈,通通除去,只留些精干的兵卒。然后对外募集人才,扩充东宫。”说到这里,李建成一脸苦笑:“那里知道我大唐尚武,英勇之士如过江之卿,蜂拥而至,不过短短数日,不但填补所有空缺,还余下许多。当时儿臣觉得出些许,也无大碍,也就让下人停止继续募集到此为止,多出来的人一并收下。哪里知道那些出的数额,竟多达两千余人。最初儿臣觉得能够从中裁去一些,经过严格挑选现这些人实在是难得的人才。儿臣实在不忍心将他们裁去,也就破例安排他们到了长林门。此事确实是儿臣错了,还请父皇谅解。”
“起来吧!”李渊听李建成如此说,也知道了缘由,厉声道:“若不是你放错在先,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李建成松了口气,谨慎的站着低着头虚心受教,李渊从怒到斥责,心态已经明显转变,忙道:“父皇教训的是。”
李渊不客气的道:“那突厥骑兵又是怎么回事?”
李建成道:“孩儿知道未来我大唐的劲敌,必是突厥无疑。也就募集了一些突厥骑兵了解他们的习性,了解他们的战法,取长补短,以为借鉴。”
“好了!朕知道了。”李渊摆了摆手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岂能安排突厥人在东宫里横行,回去立刻将突厥骑兵解散了,他们的都统左虞候率可达志流放巂州,不得重用。”
“儿臣遵旨!”李建成长拜。
这走出西堂,李建成并没有任何逃脱一劫的欣喜,反而充满了疑惑,精明如李世民,潜伏三年,一出手却是这奇臭无比的招,实在令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