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洼地,当地人称之为天洼,据斥候回报,那天洼中至少可屯上万兵马。”
顿了一顿,颜良继续道:“再说这定军山与平地之距,最多不超过三百步,如此一个高差,既不太高,也不太低,最适合山上的伏兵快速冲下加入战场。如此一块宝地,难道不是天赐给我们的用谋之地吗!”
一番洋洋洒洒之词,已将定军山的奥妙分析到不能再透。
法正、庞统,两位绝顶的谋士,这个时候,听得已是惊怔在了那里,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似乎不敢相信,颜良这个从千里之外而来的“外人”,竟然能对这一座不知名的定军山,熟知到如此程度。
颜良这般对地利的洞察,已是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面对着法正二人的惊叹,颜良却淡淡而笑,一脸闲然淡定。
其实,颜良虽熟知历史,知道刘备是在定军山干掉夏侯渊,但他此前却一直都不明白,区区一座定军山,为何会发生这么一场重要的战斗。
于是,颜良才广派斥候,把整个定军山一带的地形摸了个透,再结合阳平关一带的地形,苦思许久,方才明白了其中原由。
此番分析之后,庞统与法正终是恍然大悟,二人再在地图上细观一番,越看精神越兴奋。
“用兵者,必知地利,主公对地势的利用,已是到了这般神乎其神的地步,实是叫我们叹服不已,正以为,此计可行也。”法正赞服之余,自是举双手赞成。
庞统更无异议,却只道:“主公之计自是妙极,不过还得选一名勇武之将,来担此重任。”
“孤打算以黄汉升担此重任,再以孝直做随军参谋,不知你们以为如何。”颜良毫不犹豫的说道。
历史上,就是黄忠和法正的组合,破了夏侯渊,如今,两员夏侯的克星尽皆在此,如此现成的黄金组合,颜良焉有不用。
法正欣然道:“主公既是如此信任,正愿随黄老将军一同前去攻取定军山。”
法正毫不推辞,欣然领命。
颜良遂将黄忠传来,当面向其传授机宜,黄忠早求战心切,自也欣然领命。
当下,颜良便派黄忠与法正,率领一万之众,轻装南渡沔水,偷偷的翻越米仓山,绕到阳平关东南面,向着定军山迈进。
……
阳平关,护军府。
酒气弥漫,肉香四溢,府堂中,夏侯渊正自豪饮。
饮得痛快,饮得解气,饮得豪气干天。
接连有五六日,夏侯渊击退了颜良数次对阳平关的进攻,杀伤敌军竟有数千之众,杀敌虽不多,但这却是自西汉水大败以来,难得的挫敌锐气。
身为汉中曹军主帅的夏侯渊,积聚心底愤恨,仿佛也因此宣泄了不少,心情好,胃口自然也好。
脚步声响起,侄女夏侯涓步入了堂中。
夏侯涓见得叔父胃口好,脸也浮现欣慰,笑问道:“二伯近来胃口很好啊,我都好久没见二伯这般高兴了。”
“颜贼攻关受挫,早晚必将无功而退,为叔也算替丞相出了一口恶气,不好好庆祝一下怎行。”夏侯渊哈哈大笑,豪气之中,暗含着几分得意。
“侄女就知道,二伯纵横天下,无人能敌,那颜贼不过是个一朝得势的小人而已,如何能是二伯敌手。”说着,夏侯涓亲为夏侯渊斟了一杯酒。
侄女这小甜嘴一赞,夏侯渊愈加的得意,一杯酒接过,一口饮尽。
叔侄二人,正笑谈之时,门外处,匆匆而入的杜袭和郭淮,打断了他们的好兴致。
“启禀将军,大事不好,斥候方才急报,颜军偷袭沔水,几个时辰前已攻取了定军山!”郭淮沉声道。
定军山失守!
夏侯渊大吃一惊,身形一震,手中那刚刚端起的一杯酒,险些从杯中晃将出来。
半醉的酒气,丝丝的得意,霎时间,就给郭淮这一道噩报击碎。
“怎么回事,再说一遍?”夏侯渊将酒杯砸在了案上,惊异变为了愤怒。
郭淮沉着脸,默默道:“禀将军,那颜良派了敌将黄忠,率一万兵马绕过阳平关,偷袭了定军山。”
此时的夏侯渊,才是恍然惊醒,怪不得颜良明明攻关不利,这几日间,却依然在做徒劳之功,不断的向阳平关发动进攻。
原来,人家颜良根本不是在做无用功,而是在为偷袭定军山做掩护。
惊恼之下,夏侯恼羞成怒,腾的跳了起来,怒叫道:“颜贼欺人太甚,传本将之令,速速点起兵马,本将要去亲手宰了黄忠那个老匹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