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却仍是既不降,也不冲下坡去,分明就是抱定了能够残喘片刻,就残喘片刻的心思。
“主公,马这小子好生的无耻,咱们何需跟他再耗着,只消主公一声令下,大军四面攻上去,将那小子辗为肉泥便是。”黄忠恼于马的无赖,慨然请战。
麾下诸将,尽皆慨慨叫战。
颜良却冷笑一声:“杀一个丧家之犬般的马,何需徒损我将士性命,孤自有办法让马乖乖的滚下山来。”
土山上尚有敌兵千余,马的勇武又是世人皆知,就算颜良强攻荡平了山头,至少也得损失千把将士的性命。
今大局已定,颜良又岂会去让自己的将士,再做白白的牺牲。
当下颜良遂传下号令,调集精锐的弓弩手来,聚集于山下,向着土山之顶动齐射。
一声令下,三千弓弩手齐齐松弦,震天的嗡鸣声中,无数道流光冲天而起,划过一道道曼妙的弧线,直奔坡顶而去。
如雨的箭矢,倾盆而下。
惨叫之声,如潮而起,转眼之间,便有百余名敌卒被射倒在地。
惊恐的马,原以为颜良会强攻上来,却万没想到,颜良竟会给他来这么一手。
这土山上空空如也,连颗树也没有,根本无处避箭,马只能狂舞着手中的银枪,拼力的击挡着倾泻而至的箭雨。
马武艺卓绝,反应机敏,这箭雨虽密,却难以伤他。
但是,他麾下的那些残兵,却就没那么幸运了。
光线黑暗,无处可避,那些可怜即使拼尽全力,也难以挡下密如飞蝗的箭矢。
惨叫声此起而彼伏,不断的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不多时间,千余士卒,便死得死伤得伤,大半皆已中箭。
而山下的颜良,却怀抱着青龙刀,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场夜色中的屠杀。
一箭从枪锋的破绽而射过,贴着马的脖子掠过,只羞那么一丁点,便可将马的脖子射穿。
心惊之下,马很快意识到,再这么死撑下去,他的士卒就要被射杀一光,到那个时候,他马就要变成光杆一条。
死亡终究难以避免,孤身一人的他,毫无疑问将死得更加屈辱。
此时的马,已是无路可退。
“娘的,颜贼狗贼,你欺人太甚,老子我跟你拼了——”
无奈之下,马被激怒了,扬枪大叫道:“我西凉的兄弟们,躲在这里也是死,杀下去也是死,随老子杀将下去,战个轰轰烈烈——”
暴喝声中,马纵马舞刀,迎着箭雨向坡下冲去。
山坡上,那残存的最后几百西凉军士,抱着垂死一战的心思,追随着马杀奔而下。
颜良刀削似的脸庞,掠过了一掠冷笑。
马这厮,无赖终于玩不下去,打算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了。
颜良手一招,号令传下,三千弓弩手很快停止了放箭。
马鞭再一遥指,山坡前,四千枪兵沉步向前,森林般密集的枪锋架起,齐刷刷的瞄向了俯冲而来之敌。
稀落的喊杀声中,马和他的几百号残兵,如滚落的山石一般,疾冲而至。
迎接他们的,则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枪林。
两军相撞的瞬间,凄厉的惨叫声撕破了夜空,五百残存的西凉军,在第一时间,便有一百多号人变成了肉串。
而马,则仗着自己精妙的枪法,狠狠的从枪壁间撕开了一道口子,率领着他的残兵,生生冲入了颜军阵内。
然而,等待马的,却是更加密集的人山人海。
数不清的颜军将士,挥舞着刀枪,四面八方的围裹而来,奋不顾身的想要拿下马的人头。
谁都知道马人头的价值,谁能斩下马的人头,他们赏罚分明的主公,便有可能一跃让他们从一名小兵,变成一名校尉。
重赏之下,两眼冒血光的颜军将士,不顾一切的扑向马。
而垂死挣扎的马,则狂舞着手中银枪,拼尽全力斩杀着涌上的敌人,但他很快却现,颜军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杀了一批又上一批,根本就杀之不尽。
那几百号残存的西凉兵,却一个个为颜良围杀殆尽,嚣张一时,名震天下的西凉兵,正在马的麾下走向覆灭。
而颜良就驻马在十余步外,冷冷的欣赏着马的垂死挣扎。
一身浴血的马,心中是愤恨无比,放声大叫道:“颜良狗贼何在,有胆前来与马决一死战——”
面对马嚣张的叫战,黄忠怒道:“主公,这小子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请主公允许末将去斩下他的狗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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