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盐发愁了。 ”
宋哲武微微笑了笑,摇着头说:“大哥如果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
韩复榘收住笑,不以为然地说:“文戈,你可不要吓哥哥,冯老总既然猜忌我韩复榘,我把兵权也给他了,只是想安安心心地做我地河南省主席。 现在我只有这二百多人地手枪队,还有一个被你打的只剩下几千人地河南地方保安部队,再也不会碍着谁,难道冯老总对我韩复榘还会赶尽杀绝不成?”
宋哲武点点头说:“大哥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你就是碍着你的冯老总了。 ”
正端着茶杯想要喝茶的韩复榘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洒到手上,有些紧张地问:“文戈,此话怎讲?”
宋哲武故意吸了口烟,缓缓地说:“大哥这是当局者迷呀,冯玉祥既然猜忌你,夺了你的兵权,那你的省主席的位置也就坐不稳了。 你想,现在哪个地方实力派不是把自己的地盘看得死死的,虽然你没有兵权,可你毕竟是中央任命的一省主席,在河南,西北军的一举一动又怎么能瞒过你。 而且,你再看看你们西北军把持的山东、陕西、甘肃、青海几个省,哪个省主席不是手握重兵。 就是败亡的桂系和晋绥军,也都是如此,这是由国内现今的的乱局所决定的一种怪现象。 原因是,大家都把自己一方担任省主席的省份当做自己的地盘,全无国家、中央的概念。 一省主席就是要给自己看护这一省之地,你一个没有部队的空架子省主席能在河南坐的安稳?哪一天冯玉祥想要换掉你,也就是举手之劳。 之所以现在没有动你的省主席,我猜是和当年同你一起投阎锡山的石友三有关。 石友三现在还是二十四师师长,冯玉祥又素知你二人交好,一旦你被拿掉省主席,怕石友三兔死狐悲,另谋它途。 可是一旦有机会把石友三的二十四师师长免了,大哥你的省主席也就做到头了。 共患难易,共享乐难,以冯玉祥嫉恶如仇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宽恕背叛过他的你和石友三两人,一旦有机会,冯玉祥绝对会除你们而后快的。 ”
听了宋哲武的话,韩复榘已是脸色阴暗,再不是刚才那般镇定。
韩复榘认为,宋哲武的话很有道理,他自冯玉祥当营长时就跟随他,几十年来对他的性格为人是知之甚祥,冯玉祥绝对是要对他下狠手了。 如果说拿掉他的师长是无心之过,那么派他韩复榘的死对头石敬亭接手他的二十师师长,就是有意为之了。
当年冯玉祥南苑练兵时,一次韩复榘出了点岔子,冯玉祥勃然大怒,喝令副官吴树荣打韩复榘军棍。 吴树荣以为冯玉祥只是做样子给人看,没好意思真打。 只打了几下,就气得冯玉祥一把抢过棍子扔给了孙良诚,孙良诚也是下不去手,打的也不重。 冯玉祥不好对手下大将孙良诚发火,黑着脸有命令韩复榘的上司郭敬宽打。 没想到郭敬宽下手更轻,气得冯玉祥当场让郭敬宽跪下,又让时任团副的徐廷瑗打,徐廷瑗也是不忍下手。
可没想到,石敬亭主动上前抢过军棍,一顿狠揍,只几下就打的韩复榘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自那以后,韩复榘和石敬亭两人就不顺气,石敬亭那时比韩复榘官职大了几级,经常挑韩复榘的不是。
平素心高气傲,甚至有些骄横的韩复榘那受得了这个,有一次气得韩复榘掏出手枪就要动家伙,要不是部下孙桐萱抱住韩复榘,他当时就会毙了石敬亭。
韩复榘和石敬亭的事,西北军没有人不知道的,冯玉祥更不可能不知道。
韩复榘当时就认为,派石敬亭接任师长就是要把他韩复榘在二十师的人脉连根拔起,因为别人都不会这么做,只有石敬亭会如此。 而且,石敬亭也果真不负冯老总的期望,到了二十师后,很快就下手把韩复榘的铁杆亲信找机会赶走了很多,如二十师第六十旅旅长赵仁泉,还有他的亲信孙岳亭、王世凯等人。 为了出这口气,他还是无奈求到老蒋才把石敬亭调走。 可是换上这个李中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不像石敬亭那样明目张胆的排斥他的亲信,可也在不断地向他的二十师塞人,再过个一年半载,他韩复榘的二十师就再也不会听他的了。
想到这里,韩复榘不禁长叹一口气。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