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才开化的湖面上干干净净,连片枯叶都没有。
一切都安静得像幅画,也冷清得像幅画。
玛莎拉蒂停在一幢棕灰的二层小楼前,李洛基下了车,敲门前犹豫了一下,返回去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只刷雪的铲子,弯腰把门前台阶上的几块冰铲掉。
做完这些,他把铲子放回车里,又擦了擦手,才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快50的苏阿姨,苏阿姨一张脸保养像40,一双手看着像60。
看见李洛基,苏阿姨激动得直搓围裙:“小哥哥来啦!你可有几天没来啦!我就说夫人今儿早怎么忽然又蹦字儿了,敢情是知道小哥哥要来!”
李洛基在门外脱了鞋,把鞋底的雪磕掉才拿进屋,对苏阿姨说:“我上去看看她。”
苏阿姨忙不迭说好,又满含期待地问他吃没吃。
晚上还有饭局的李洛基摆摆手:“还没吃,今晚就在这儿吃了。”
苏阿姨高兴坏了,高兴坏了的苏阿姨赶忙拿了菜兜子:“你们先慢聊,我去买点肉馅做狮子头。”
“苏阿姨,外面冷,我开车载你去。”
苏阿姨猛摆手:“不用不用,几步路的事。还多亏你在这偏僻地方盖了超市,买东西都很方便的啦。”
苏阿姨走后,他坐在一楼沏了壶茶,喝了半壶,又去洗手间解了个手,才洗手上了楼。
二楼朝南的房间不大不小,房间正中的大床上,靠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不年轻了,有一头略干枯的长直发,瓜子脸,五官淡而纤细,隐约可见年轻时的模样,是那种最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类型。
李洛基拉了床边一张靠椅,坐下后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让床上人的眼珠动了动,她努力地动了动唇,喉咙里有含糊的几声,最后只挤出一个笑来。
李洛基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硬盘,柔声说:“国产剧、韩剧、美剧,我先给你放一部,回头让苏阿姨排个表。还有几部爱情动作片,我让她穿插着给你放放,等你能动了,我送十个八个小白脸过来。”
他走过去,把硬盘插-上,电视上出现了宫女们的大头。
他转身,用手指勾掉她嘴角淌下来的一抹口水,坐回去继续说:“妈,他多久没来看过你了?”
电视里咿咿呀呀,知道对方不会回答,他又自说自话地:“那个男人把我放在公司这么多年,一直没松手里的股权,我知道他是想把宏基还给王信宏。”
屏幕上的美人们在放灯,他挑起的唇角十分轻蔑:“死的是王茗,躺在这里的是你,坐牢的是林轻。”他从西装内怀里摸出手链,在掌中细细摩挲,“李洐娶了一个又一个老婆,林缘携款去温哥华快活。凭什么?”
他偏过头去咳了咳,冷笑:“我凭什么让他顺心?”
床上人仍是笑,笑得有点傻兮兮的,好像并没理解他在说什么。
电视和人同时静了一会儿,他又开口:“妈,她这三年在里面被欺负过,我,嘁,我竟才知道。”
绳编的手链被他搓出个线头,他不敢再搓:“当年我还小,不能帮你;等我长大了,原本能帮她,反而害了她。”
“妈,是我害她坐牢,你说我该怎么和她开口?”顿了一下直摇头,“你儿媳妇那个脾气,啧,和你真是天差地别,犟得十头驴都拉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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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传说中犟得十头驴都拉不动的林轻正在给萧磊赔笑。
“萧哥,您喝茶。”
萧磊的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接过她的茶放在一边:“小凤过去在里面……过得不顺心?”
林轻略一滞,笑:“那种地方,有几个能顺心?顺心有顺心的过法,不顺心有不顺心的过法,总归能顺过来。”
萧磊听后沉思良久,半晌说:“我替小凤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我和她都是直人,不会绕弯弯,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尽管说。”
林轻把茶壶一放,坐下道:“正好我也是直人。我听说最近有人出钱买我不如意,我一个爹不疼妈不爱的,也没本事和人家对着砸钱,只求萧哥帮个忙,到时候把中间人手里的照片换一下。”她从包里掏出一沓王铭清的照片和信息,“换成这个人的就行。”
萧磊接过照片看了看,放在一边:“做了这种偷梁换柱的事儿……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何况,王凯行王总对我有恩,你让我害他孙女?”
林轻又倒一杯茶:“孙女再亲也是捡的,表妹为了家产害表哥这种事电视里都没少演。不过,萧哥要是着急着让我进去陪凤书,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只不过我现在都这样了,脾气上来拼个你死我死大家死,也真是不太好看。”
萧磊摇头:“怪不得小凤看得上你,你这脾气和她还有几分像。行,这事我应承下了。下次见面,记得叫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