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怎么能真正地长大呢。”颜元可不希望孝庄再劝着她跟福临在一块,对她这种有洁癖的人来说,皇帝这种生物是必须的近而远之的。
孝庄一叹,“你这张嘴啊,我总是说不过你。”
这算是暂时的把事情放下了,能逃过一时,总是一时,颜元轻松地一笑。
只是颜元并未像原主那般与百合为难,可那百合却依然在怀孕六个月时流产了,颜元听到这消息时一顿,询问道:“是谁做的?”
“皇后,并不是谁做的,听说是答应自个儿要往院子里走,不小心踩到了石子摔倒了,正好肚子倒地上,孩子就没了。”
这许多的事儿啊,就算是要逃,那也逃不掉。可百合的孩子没有了,好几个月没进过坤宁宫的福临却跑了来,直勾勾地瞧着颜元,“百合的孩子没了!”
“我听说了!”颜元只是平静地回答,福临却突然抱头哭了起来,一旁的宫女太临赶紧地退了出去,颜元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向福临,孩子没有,他往她这儿哭的什么啊?
“好多的血,好多的血啊,嬷嬷说,孩子已经成形了,是个男孩。他都已经会在百合的肚子里动了,那小手小脚的,都踢过我。”福临抱着头一边哭一边说着,颜元听着实是不知该有何感想,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吗?他不是该跟百合说这些话去吗?
“这都是天罚,是天罚!”
“闭嘴,什么天罚,哪来的什么天罚,又听着谁胡说八道了?”紧接着福临的话就不对劲了,颜元立刻喝住,福临脸上还挂着泪,巴巴地看向颜元,“因为我把多尔衮给鞭尸了。”
这真是够狠的啊!人都死了,他还把人给鞭尸了。颜元道:“你也觉得自己鞭得不对?”
“我有什么不对,他敢觊觎额娘,若不是他死了,我要将他千刀万刮。”福临的脸上满是恨意,可见对多尔衮是恨极了。
颜元冷哼一声,“当初要不是有他护着你跟姑姑,你早死了。再说,先帝死了那么久了,依着满清的规矩,兄死弟及,多尔衮真喜欢姑姑,待姑姑好的,那怎么的了?”
“我,我就不许,不许他要娶额娘,就是想都不行。”福临大声地吼道,颜元横了他一眼,“你啊,就是个自私到极的人,你就只想着你自己,只要周围的人都围着你转,别人就算是要对姑姑好的,你也怕着姑姑被人抢走。”
福临深深地喘着气儿,盯着颜元,颜元接道:“你哭,不是因为天罚,而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这许多的事儿啊,你做错了,却始终不肯承认,如鞭尸睿亲王,如碰了百合却没本事护住她,还叫她失了孩儿。”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福临反驳。
颜元道:“既然不是,那你怕什么天罚,连鞭尸这样的事儿你都敢做了,你还怕什么天罚?”
“你为什么总是帮着别人,为什么从来不肯帮帮我,为什么?”福临猛地推开了颜元,质问着颜元。
没有防备的颜元叫她推远了,再反应过来福临的话,“因为在你的心里没有对错,没有是非,你只有你自己,你想的是你自己,你开心的时候,可以赏人一个笑脸,不开心的时候,却会将人踩进谷底。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对付得了睿亲王,最后他死了,你只能拿着他的尸体出气儿,可依然心里憋着气儿,然后你就想往我的身上撒,可你也没想到啊,你依然对付不了我。”
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是睿亲王的对手,也不是我的对手,你有害怕的东西,我却没有。你能对付我的手段,无非是废了我这皇后之位,再就是杀了我。”
“然而这两个法子啊,我都无畏,也不在意!你奈何不得了,又想着法子往别人的身上撒气,哦,对了,温顺的百合,可是叫你感觉到扬眉吐气呢?只有那没本事的人呐,才会想着从那弱者的身上找寻成就感。然而啊,没用的人怎么样都是没用。瞧你不是叫百合失了孩子吗?”
颜元的那些话,回荡在福临的耳朵,就像魔音一般,福临反驳着,“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有护着百合的,我把我身边最信得过的人都派去伺候百合了,她的宫殿里,我也派了御医去守着,没有人害得了她的,没有人。”
“没有人,那百合的孩子又是怎么不的?”颜元可不管福临的辨解。
“那是意外,那是意外,只是意外!”福临一声声高喊着,突然却又抱头地哭了起来,“孩子,孩子啊!”
颜元鄙视地看了福临一眼,真是不想搭理福临啊,颜元转身不要走,可福临却突然地抱住他,哀求地道:“别走,你别走,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那眼泪直流,可怜兮兮的看着颜元,怎么说呢,毕竟福临也还不满十五啊,真是个少年呐。可他却背负了那么多,虽然可恶了那么一点点,但其实也很是可怜的啊。
“他们说我是皇帝,就连额娘也说我是大清的皇帝,我不能害怕,不可以害怕。可我害怕啊,真的害怕,那一盆盆的血水,那成形的孩子,就像昭示着我将来的结局。”
“说的什么傻话,你要是指人必有一死的话,那人早晚是会死的没错。可你要是指你死于非命,放心吧,虽然我看不上你,但看在姑姑的份儿上,我也不会叫人害了你的命的。”颜元觉得自己应该当着福临当个孙子来养,虽然依然可气,但忍忍呢,还是能忍的。
虽然颜元的话说得真不是很好听,可福临却是相信颜元的,眼前的这个人,是真的很强,强得令他明明应该很讨厌,却总是忍不住地去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