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她,淡淡的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徐氏看了一眼立在一旁鼻观心的邹桐艳身边的郑妈妈,出声催促道。
对于一个见风使舵惯会识时务的人来说,及时看清形势关键时候出出力捞些功劳,是很有必要的。
“回老夫人,回老爷,奴婢是被逼的,是,是二娘子指使逼迫奴婢往二夫人的糕点里下毒的。”田姨娘突然趴伏在地,悲恸而后悔莫及地痛哭起来,“奴婢不想的,奴婢也不想啊。”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逼迫的你,又是以什么逼迫的?”苏雪眼神平静地看着她,缓声轻语。
“是昨日上午,就在你的院子当中。”田姨娘将一路之上事先酝酿好的答案说出口,“你以性命相威胁,如果奴婢不从,你便会找人取了奴婢的性命。”
“好大的胆子,我苏府门风清正,岂容得你如此放肆?”余氏趁势冷喝一声,指着苏雪便要骂起来。苏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田姨娘,“那请问田姨娘,我居院未出,又是怎么神通广大地让你心甘情愿地主动跑到我的院子里接受我的威胁的?”
“这,是她,是她昨日跑到厨房里逼着我去的。”田姨娘只是神情一顿,便指着一旁的绿萝大声叫了起来。
绿萝两眼一瞪,鼓着腮帮子便要辩驳,苏雪以眼神制止了她,继续道:“原来田姨娘竟是这么胆小,我的仆婢几句话,就吓得你乖乖地跑到我的院子里接受我的威胁了?那之前呢?”
只微微一顿。苏雪的声音骤然一提:“那之前田姨娘三番五次跑到我的院中又是为了什么?一再地将我的饭菜换成好的,特地告诉我那两件首饰的所在,还一再地要我相信我娘的死颇有蹊跷另有原因。也是我逼迫你的吗?明明我不愿意相信,你却一再地说自己隐忍多年搜集到了证据。也是我逼迫你说的吗?”
搜集到了证据?
曾经对韩氏的死心存疑惑的余氏和徐氏眉头同时一跳,最魁祸首苏文成则是眸光一沉,心头闪过惊慌,目光倏地一下扫向田姨娘,眸底隐露杀机。
这贱人竟然知道韩氏是怎么死的?还有能指认他的证据?
不,我没有证据,我没有证据!
田姨娘陡然一惊,骤然反应过来苏雪说出此话的深意。心底不由一骇,便想大声否定,对上的,却是苏文成那让人惊恐的眼神。
她欲出口的尖叫只在喉头卡了卡,耳旁便再传来苏雪动情至极的声音:“我早就劝过你,你当年落掉的孩子未必就是二夫人让人下的药,老夫人和二老爷也不会那么狠心参与其中。你更不该想尽了法子将亲戚碧儿弄进府中弄到二夫人院中伺机报复,可你偏偏不听,还说我胆小怕事,忌恨于我。现在又想着我不受众人的待见而故意将一切都栽脏到我的头上来。田姨娘。你如此心狠手辣,当日我入府之夜祠堂里的大火,莫不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当日顺天府尹瞿大人手中逼着他弄死我的二老爷的亲笔书信。莫不也是你让人伪造的?”
不,我没有同你说过这些,那些事也不是我做的?
田姨娘被突然冠到身上的莫名的罪状惊得愕然不已,本能地摇头。她身后的红衣丫环却心虚地将脸埋得更低,仿佛生怕别人看到她的长相。
可她的长相有很多人早已刻在心里,顿时觉得她确实与田姨娘有几分相像,她的行为更是让大家心中了然。
原来是这样?原来一切都是她精心谋划的?原来一直都是她在挑拨离间搅得合府上下不得安宁?
愤怒至极的苏文成抬起脚,照着她身上便是重重的一下。
“嗯……”一声闷哼从被踹得仰倒在地的田姨娘口中溢出,紧接着她却是面容扭曲。用手捂住了小腹,痛苦地叫了起来。“啊,好痛。好痛……”
“啊,血,流血了……”一旁的仆婢中有人捂着嘴尖叫了起来,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见得田姨娘的身下已是一摊血迹,她的裤腿处仍有汩汩的鲜血不停涌出。
“天哪,她,她莫不是有了身孕?”徐氏的一声惊呼,让屋内诸人脸上的表情都精彩了起来,看着田姨娘的眼神中都带了难以掩饰的嘲讽与指责。
一个被冷落了十三年的姨娘,却突然间有了身孕,这,这可是一顶好大的绿帽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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