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条件的,却也不尽然,所以也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娘子要找的人。”邹三脸上闪过些许迟疑之色,随后开口道,“因为那人只在那苏……娘子身边出现过几回,后来她到了魏府一趟,他就没再出现了,属下以为他是魏三郎君的人,便没有刻意去查。直到前些日子听虎子说到他姓许,苏娘子唤他许大哥且似乎关系不一般时,属下才重视起来,他确实是叫许云涛。只是,他却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一点踪迹都没有。”
“一点踪迹都没了?”苏芝眸中升起惊恐之色,冷冷地看着邹三,“我早就叮嘱了你们留意这个人,你既发现了他的存在,为什么不早点禀报?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我外祖父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还能指望你们干大事儿吗?”
“属下该死!”邹三忙单膝跪地,垂头请罪,顿了顿,又道:“只是那人脾气暴躁,行事冲动,且不识几个大字,虽名叫许云涛,也懂些医药之理,特征却与娘子口中的人相差甚远,他会不会不是……”
“不管是不是,既然是在她身边出现过的,那就是。”苏芝毫不犹豫地开口,沉冷的眸间阴狠之色乍现。
名叫许云涛,出身乡野,关系不一般,又懂药理……
有这些就够了,但凡有一丝可能,她也要提前提防,彻底斩断每一丝可能令她们母女身陷绝境的危险。
被下罪入狱的外祖、舅舅们,被查抄后瞬间分崩离析的邹家,为自保不顾妻女面目狰狞的爹,被休弃流落街头的娘,被赶出府邸送入家庙独守孤灯的她,世人的羞辱,乞丐们的暴打,猪狗不如的畜生们的……
不,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只要她先下手,只要她先对他们下手,这可怕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了。
想到前世经历的一幕幕,苏芝只觉得混身冰冷,身子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即便她紧紧地双手并用地抠住树干,指甲深深地嵌入树皮中折断,也无法缓解她心底的恐惧。
“杀了他,我要你们现在就去杀了他!”浓浓的杀意涌出,瞬间取代了苏芝心底的恐惧,邹三不敢迟疑,忙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又一道人影掠进院来,恭敬地冲苏芝行了礼后道:“娘子,查到那许云涛的下落了,他正带着人赶回京都。”
“杀了他!”苏芝双眸眯起,再次重重地从牙关挤出几个字。
只要杀了他,就再没人能撼得动外祖。有了外祖的庇护,就谁也不能将她们母女逐出家门。而心爱之人的离去,更是对那贱人最好的打击。
哈哈,苏雪,我说了,我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阿嚏!”足足昏迷了一夜才苏醒,知觉恢复后正被指间传来的钻心疼痛折磨得满头大汗的苏雪,鼻子一痒,打出一个喷嚏来。习惯性地,她抬起手想要揉一揉鼻子。
“你干什么呢?”魏溱瞪大双眼,几乎是未加思索的,双手齐出,紧紧地抓住了她两手的手臂,甚是幽怨地冲正从药箱里拿出药来的青竹告状,“青竹叔叔,你看看她,又不听话了。才说了这手不能乱动,她转个身就把您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真是个不懂事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我是个不懂事的丫头?我比你都大了二十好几好吧?
苏雪额头狂掉黑线,却知道与这个人争辩,无疑是自讨苦吃,最后落个被他雷翻的下场。何况这会儿她正痛得要命,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哪有心思与力气去与他争辩?
顶着微泛细汗的脸,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将头侧向一旁泛着泪抿着唇心疼不已看着她的双手的青萝:“绿萝,你帮我擦擦。”
绿萝含泪点头,忙掏出帕子上前,却有一块帕子先一步轻轻地盖到了苏雪的鼻子处,两指隔着帕子在她的两侧鼻翼处轻轻一捻:“青竹叔叔,她是不是犯风寒了,怎么还流起鼻涕来了?”
软滑的触感,轻柔的动作,手帕撤去后仍萦绕在鼻端的极淡极淡的皂角清香,原本应该美好无比的感觉,却让苏雪双眼大睁,神情随之一僵。
长这么大,她苏雪还没被一个男人这么帮着擦过鼻涕好吧?
屋内站着的绿茵绿萝两人,也是神情惊愕,绿萝递帕子的手完全僵在半空中,连收回都忘了。唯有青竹只是眸光一闪,取药的动作僵了僵,随之便很快地掩饰过去,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