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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过一次交手,但胜负不知。
陈羲听到子桑小朵这个名字,就知道了她背后显赫的身世。这样的女子,绝不会毫无道理的跑来见自己一面。
“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子桑小朵温声说道:“这船若是在那院子里停的时间过久,难免会有人注意。虽然心向自由,可却不得自由。只是有几句话想与公子说,稍后便会将公子送回去。”
陈羲点头:“但说无妨。”
“公子气度不凡,为什么要在天枢城西南那个地方落脚?”
子桑小朵问。陈羲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稍稍沉思一会儿后回答:“在何处落脚,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一个问题。可是要回答起来,太难了些。人生若从不曾有随意而为,虽然每个人
都想随意而为。刚才你也说过,心向自由,不得自由。”
“是我冒昧了。”
子桑小朵歉然一笑:“我见公子,只是想见见公子。”
言下之意,只是对你好奇。陈羲自然猜到她是为什么而来,洒脱一笑:“你和柳洗尘自幼一起长大,必是亲如姐妹。所以你来见我,自然不是只是见我这么简单。关烈说过,女人圈子里总是是非多些
,此言不虚。”他话中稍稍带着讥讽之意,但是子桑小朵却丝毫也不在意。她就好像不会因为任何事生气,也不会因为任何事失态。她总是那么温婉如水,不管是行为还是言谈都不会让
人觉得不舒服,不会带着一点棱角。
这一点是性格上的事,和身份地位的关系倒是不大。她没有那种豪门之人的凌厉,绝不会刺伤任何人。“关烈这话倒是不假的,女人在一起总是会变得好奇心加倍的重。不过公子真的误会我了,正因为我和洗尘如亲姐妹一样,所以我不会对她的任何事干预。她是个倔强的人
,也孤傲,我才不敢去触碰她的忌讳。”子桑小朵笑了笑说道:“我见公子,只是想看一看让洗尘那般孤傲之人动心的,是什么样的人物。话说起来,倒是应了公子之前说的那话……女人的圈子里,是非总是多些
。还请公子不要介怀,我并没有恶意。”
她说的坦诚真实,陈羲对之前的讥讽倒是有些歉然。可是他此时心里一乱,乱是因为子桑小朵那句让洗尘动心之人。
陈羲缓缓舒了口气:“只是机缘巧合,算不得什么。”子桑小朵像是怔了一下,然后语气有些许变化:“若是洗尘听到这十一个字,心里会很难过的吧。公子,你我初见,对我有所防备我明白的。也明白你这句话实则是为了洗
尘好……可是你不知她心意,为她好却未必对她真的好。”
陈羲笑了笑:“我和你说的话,你可以保证不告诉她吗?”
子桑小朵点头:“可以。”
陈羲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一幻百年,谁也无法忘却。但是若我有必死之心,何必扰了她心里安静?”
“为何有必死之心?”
子桑小朵显然吃了一惊,她这样恬淡安然的女子语气都稍稍有些急切起来。
“不能说。”
陈羲摇了摇头:“况且,我已经与别人有厮守终身的誓言。她肯伴我,我怎能抛弃另寻新欢?我不敢否认,对柳洗尘有难舍的感觉。但是我更不敢做背弃誓言之人……”
“她是谁?”
子桑小朵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的妻子。”陈羲抬起头,语速很慢但每个字都格外清晰:“她叫丁眉,我和她没有夫妻之礼,但已有白头之誓。我把她丢了,找不到她……待我在天枢城的事了结之后,我便会去寻她
。在我必死之期到来之前,希望我还能再见到她。”
“你爱她?”
“爱”
“你爱洗尘吗?”
子桑小朵追问了一句。
陈羲迟疑片刻,摇头:“不爱。”话题到了这,有些冰冷起来。子桑小朵的嘴巴微微张开,显然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还是没能说出来,只是长长的叹息一声。她沉默了很久,看了看陈羲面前的茶:“
茶已经凉了,便没了最好时候的味道。”
陈羲知道她想说什么,笑了笑抱拳:“告辞。”
子桑小朵没有起身,垂下头缓缓道:“我会派人送公子回去,公子的心意我也明白了。”陈羲不再说话,起身离开。一个白衣女子过来,引领着陈羲走向大船后面。然后也不知道启动了什么机关,大船船尾有一艘小船出现。白衣女子请陈羲上了小船,她亲自
驾船与大船分离。小船在半空中坠落了一秒钟左右的时间,然后骤然加速,船头一转朝着天枢城西南方向而去。
陈羲负手立于船头,心中自语:“怕是会伤了你,但如此了断也好。”大船上,紫衫女子缓缓起身走进船楼。二层楼上,那叫柳洗尘的女子已经泪满香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