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终于回来了!”
宁无双刚回了宁府,就被丫头挡了下来,让她去前厅见老夫人和老爷,谁知道她刚刚踏入大厅,迎面就有个杯子砸了过来,伴随着杯子扑面而来的是宁德海的咆哮声。
宁无双动作麻利的闪了开去,对于这样的开场白是半点都不觉得意外,想从宁德海身上寻求安慰,那是不可能,好在她从来也没这么天真过。
她轻笑出声,天真无邪的说道:“父亲,这又是怎么了?”那语气仿佛宁德海就是那又调皮的孩子似的。
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却从大厅里扫了一番,发现除了怒发上冲冠的宁德海,面沉如水的宁老夫人外,还有阴沉怨恨的张老夫人和冷着脸的张大爷,另外有几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宁无双不着痕迹的挑了挑唇,她认识这几个人,正是宁氏一族的族长和宗老们。
看来宁德海和宁老夫人真的如她所猜测的一般,为了平息张家的怒火,要将她逐出家族了。
也许对宁德海和宁老夫人早就冷了心了,所以当他们再朝她心上捅刀子的时候,她居然半点都不觉得疼,有的只是麻木。
宁德海瞪着宁无双的眼神几乎要撕碎了她:“你还有脸问?你一个女孩子,居然领着一群人打砸了相府,宁侯府的脸面都给你丢干净了!”
张相爷原本还打算明儿个朝堂上再向皇帝禀明宁无双嚣张跋扈之事,可看着满地的狼藉,惨兮兮的老妻,实在是忍不住了,几乎是宁无双和南宫月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进宫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皇帝面前哭诉,他是个长心眼的,知道皇帝偏爱南宫月,也不说南宫月的不对,就一个劲的死咬着宁无双不放。
便宜外孙女砸了外祖家,这可是天大的罪过,简直算的上不孝,皇帝以孝治国,自然只能勃然大怒,立刻让身边的太监领了他的口谕,来宁侯府训斥了宁无双一番。
谁知道宁无双不在,倒是宁侯爷和宁老夫人听了训。
所以宁德海气的几乎爆炸,宁老夫人也是阴恻恻的一张脸,再也摆不出对宁无双慈爱的表情来了——皇帝金口一开,说宁无双刁蛮狠毒,无闺秀之态,宁无双这毒名可算是摆脱不了啦。
一个毒名在身的女儿家,哪里还能嫁入高门,虽说宣王殿下似乎挺喜欢宁无双的,但皇帝已经发口谕训斥宁无双,就不会再让宁无双进宣王府的门,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
现在,在宁老夫人的眼中,宁无双此时已经是弃子一枚了,故而宁德海此番发作宁无双,她是半句都没有阻挡。
“我怎么给宁侯府丢脸了?”宁无双困惑的问:“我打砸张府都是领得宣王殿下的旨意,难道父亲认为宣王殿下的旨意可以弃之不顾?”
她是故意的,宁德海气的握紧拳头:“你就不能劝劝宣王殿下?”死丫头,存心挖坑给他跳,他若是今儿个敢说可以弃宣王殿下的旨意不顾,明儿个宣王就敢领着侍卫打上门来,相府他都敢砸了,更何况他这宁侯府。
其实宣王殿下砸谁家,他是一点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宁无双居然搅合了进去,要知道刚刚不但皇帝来了口谕。
张家老夫人也闹了一番,张老夫人用了养不教父之过的名头,狠狠地敲了一笔银子,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宁德海心都揪在一起,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现在看到罪魁祸首,这火气自然蹭蹭的上来,若非宁无双攀上了慕容府,他现在就直接打杀了这个给家里招祸的孽障。
不过,就算是不能打杀了这孽障,等一下也不会让这孽障好过——张老夫人的态度强悍的很,除了要了一笔银子,还要在宁无双给她赔礼道歉后,要求将宁无双除族。
没有家族可依的女子,在这世间就跟无根的浮萍一般,张老夫人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但更毒的是宁德海和宁老夫人仅仅只是简单的沉凝了一下,就应了下来。
所以张老夫人看到宁无双进来的时候,眼中的得意之色几乎溢满了全身:没有家族依靠的小贱人,到时候怎么作践都可以。
嗯,就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让苦力们好好作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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