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棍打死!”半响,朝阳公主缓缓地的开口,声音仿佛浸泡过寒冰,冷的没有一丝热度。
立刻有宫女上前,欲拿下宁无双,那嚣张宫女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指着宁无双头上的一丝柳絮怒气冲冲的说道:“公主碰不得柳絮,这宫中上下谁让不知,你居然敢带着柳絮入宫,罪该万死!”
柳絮?
宁无双一愣,不明白怎么忽然扯到柳絮上去,但随即一阵微风吹过,柳絮随着微风滑落下来,她眸光微闪,然后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臣女从府中直接入宫,一路上也不曾路过柳林,又怎么会带柳絮入宫?公主殿下蕙心兰质,不会看不出是有人故意为之,要借公主的手除去臣女,公主为何不去找真正的凶手,而定要将罪责强加在臣女头上,如此岂不是遂了别人的心思?”
朝阳公主能得圣宠,就不是个愚笨的,如此简单的道理,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宁无双,本公主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比起本公主的性命来,你这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朝阳公主接过身边宫女递过来的药,吞了下去,字字如冰,杀意腾腾。
朝阳公主自出身起,就患有哮喘,平日里太医潜心调理,症状得到控制,但碰不得柳絮,这在宫中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小,因为皇帝为了保障朝阳公主的生命安全,下令砍去皇宫所有的柳树,故而偌大的皇宫几乎没有一棵柳树,这也是朝阳公主受宠的见证。
宁无双意图谋害她的性命,就是南宫月追究起来,她也能有了个正当的理由回复。
朝阳的眸光冰凉冷漠,笑容更是冷的几乎能凝结成冰块,她的话如同冰冷的诅咒,唤起宁无双曾经卑贱如蝼蚁的囚禁生涯。
死不足惜!
她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在这些人的眼中,她从来就卑微如蝼蚁。
一股无言的疼痛,袭击宁无双的心脏,如同一只铁手插入她的胸膛,拔开她的肌肤,血淋淋的捏着她的心脏,恶狠狠的捏着,令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痛彻心扉的感觉来,那种骤然而来的无声无息的痛楚,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在重生的那一刻,她就决定再不会让旧事重演了,绝不会让人再欺到她的头上来。
宁无双咬牙凝目,声音越发的淡漠:“公主殿下想要臣女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只是若是如此,岂不是正中了别人的下怀,公主殿下就错过了真正的行凶者。臣女想问公主一句,如此轻易的放过行凶者,公主殿下可甘心?”
她微微一顿,唇线弯出绝美的弧度:“再说了,臣女到底不是宫女,就算是命再贱,也是堂堂宁侯府的小姐,公主殿下怎么能红口白牙一口咬定是臣女谋害公主。若是公主殿下能拿出证据证明是臣女谋害公主,臣女自然心服口服,任凭公主处置。但公主殿下只凭着一张嘴,怎么能让臣女甘心?众目睽睽之下,臣女初次进宫,又怎么想到会遇到公主?臣女养在深闺,又怎么会知道公主碰不得柳絮?臣女与公主无冤无仇,为何又要谋害公主?”
朝阳公主愤怒的目光在宁无双的平静如水的凝视下,一点一点的凝滞下来,化为深潭般的冰冷,她看着面不改色,沉稳如山的宁无双,冷冷一笑,艳红的唇扯出一抹冰冷的讥讽:“本公主自然知道你不过是替罪的羔羊,是别人手中的木偶,这提线的人到底是谁,本公主自然会将人揪出来,但是本公主所遭受的惊吓,总得先找人讨点利息,就你了!”轻描淡写,仿佛宁无双在她的眼中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只可以随意捏死的蚂蚁。
宁无双听了这话,却依旧是平静无波,沉稳如泰,仿佛没有听出朝阳公主的杀意一般,语声淡然:“就如同公主所言,臣女一条贱命,死了不足惜,不过公主殿下不替自己想想,也要替皇后娘娘想想,替太子殿下想想。”
朝阳公主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连连冷笑,喝道:“好一张利嘴,本公主金枝玉叶,处置宁侯府的小小庶女,怎么牵扯到母后和皇兄身上了?”
宁无双心中微微一笑,知道鱼儿上钩了,德妃娘娘既然如此礼遇她,作为尊老爱幼的大家闺秀,怎么能不礼尚往来的回送一份大礼呢?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