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居然还记挂着她奶大的情义。
记挂好,今日记挂春妈妈奶大自己的情,日后自然也会记挂宁家养大她的情。
如此一想,语气渐渐地软了下来,,她叹口气,说道:“你是个心善的,念旧情好,祖母应你就是了。”说罢,怒目一扫:“还不将这恶奴拖出去!”
红杏听得这话,知道老夫人今日是铁了心要她杖毙了她,生死关头,荣华富贵什么都不放在了心上,只求活命。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秋菊夏荷的钳制,扑到了张氏的腿边,哭求着:“夫人救命,救命……”
张氏气的浑身直斗,该死的蠢货,临死还要弄出这么一出。
宁无双淡淡的说道:“你求夫人做什么,巫蛊之术,罪大恶极,谁都救不了你,除非……”
红杏双目一亮,陡然之间仿佛看到了希望:“除非什么……”
宁无双淡淡勾唇:“除非你是……”
“三丫头!”宁老夫人忽然高声打断宁无双的话,眼中带着警告之色:“背主之奴,你何必怜惜?”
宁无双知道宁老夫人这是不想将张氏和宁无云牵扯进来,毕竟她们的身后是张家,张氏的腹中还有着宁家的骨肉。
她心中无波无风,对于宁老夫人的偏袒,半点愤怒都没有,老夫人从来都是唯利是图之人,张氏现在对宁家还有用,又如何会为了她,惩治了张氏。
但是相信以红杏的脑子,她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她该知道如此自救了。
所以宁老夫人呵斥之声入耳,她立刻闭上了嘴巴,如同最乖巧的孙女,让宁老夫人满意不已。
生死边缘,红杏福至心灵,立刻就明白了宁无双未尽之意,顿时就张嘴道:“老夫人,奴婢冤枉,巫蛊之术非奴婢之意,而是夫人指使,否则奴婢一个小小的丫头,又如何知道老爷的生辰八字……”
张氏听得这话,却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喝:“恶奴,你诬陷双儿不说,居然还想诬陷我,那布偶之上的生辰八字,根本就是双儿的,何来老爷的生辰八字?”
越说越顺口,心底的不安也渐渐地褪去:“好你个刁奴,你生身性命都是主子的,不过是烫伤了你的脸,就心含怨恨,行巫蛊之术陷害主子,其心可诛,其罪可诛!”
怒瞪秋菊夏荷:“老夫人的话,没听见吗,将这恶奴拖出去乱棍打死。”
宁老夫人瞟了张氏一眼,脸上虽然有着淡淡的不悦,不过未曾发怒,只悠悠的说了句:“将她到底嘴巴堵上,吵得人头疼。”
所有的人都明白,宁老夫人不是头疼,而是担心红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宁无云此时恍然大悟,布偶上的生辰八字居然是小贱人的,看来她早就识破了红杏。
心中沉甸甸的,她生出了一丝胆寒,总觉得今日之事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以宁无双的手段,绝不是惩治一个背主丫头就能让她收手的。
红杏被拖了下去,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四姨娘脆嫩如黄鹂的声音打破这片沉默:“老夫人,除了在三小姐院子里搜到一份可疑的物事,在六小姐的院子里也发现一份可疑的物事。”
宁无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敏锐的感觉到,这才是宁无双的杀招,除去红杏不过是前戏。
书画这一次呈上的是一个小布包,宁老夫人阴沉着脸色,将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个木匣子。
此木匣子一现,不管是张氏和宁无云都变了脸色,差点尖叫出声:凝脂膏和生肤露!怎么会在无雨的手中?
二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咬牙的宁无雨身上,这才注意到她的肌肤柔嫩细滑,如剥壳蛋白一般。
张氏整个人如同被雷电所击,那个可怕的念头如毒蛇一般钻进她的脑海,怎么都不肯出来,颤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宁无云也是吓的六神无主,难道六妹妹最近肤质突然变好,是用了这两样东西,可……
二人的脸色变化大的谁都能看出这两样东西的不妥。
三姨娘微垂着眼帘,遮住眼中的恨意——害人终是害己,张氏你一定没有想到,你的歹毒会报应在你的女儿身上吧!
不过这只是个开头,你就痛苦成这样,等一下,还有你痛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