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尔刮过的风声,再没有丝毫的声音,他这么放声大笑起来,在寂静的夜间,便给远远的传了开来。
落在知道南宫月性情人的耳里,腿下都有些打颤,就是连自小跟在南宫月身边伺候的路公公,也忍不住咽口水了,苦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宁三小姐,你真是牛人啊,居然能将不动于山的王爷气成这副模样,牛,太牛了!
宁无双也被他突兀的笑声吓了一跳,她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南宫月:这又怎么了?瞧着笑的,花枝招展成什么样子了,她应下了,他有必要这么高兴么?
直过了许久,南宫月才慢慢地止声,瞅着宁无双,他微微勾唇,淡淡的文:“我说得话,你都答应了?”
宁无双没有回答,觉得南宫月果然如传言中说得一般古怪,那些条件明明是他自个儿提出来的,等的不就是要她同意么?怎么现在她答应了,他却是如此失态呢?
女人心,海底针,可到底还能有根针呢,真耗干了水,说不得还能捞着,可男人的心,连根针都不是。
无解!
不等宁无双回答,南宫月再次问道:“你答应了?”
宁无双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涩涩地说道:“是……若是娘能无恙,无以为报,愿意认主……”
南宫月不待她说完,一声冷笑,他猛的将她的脸扭转了过来,俯身在她的唇上狠狠地的咬了一口,令得宁无双痛得身子一颤,感受到他不言而喻的怒气,僵硬的一动不敢动后,心里寻思着,到底是哪里又惹了这魔头。
好在南宫月咬了一口之后,没再下嘴,松口她的唇,那双黑眸荡着粼粼的闪烁,还有一种很少出现在他眼中的气恼、酸涩还有淡淡的别扭。
他吐气温热,语气凉凉地说道:“宁无双,你好,你真好,堂堂的王妃你不稀罕,居然稀罕做个奴才。”
宁无双身体僵硬,嗓子干涩,不敢应他。
他抿了抿唇,声音越发的冷:“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奴才?他在她身上到处看到反骨,真没瞧着哪根骨头有半点奴性,小东西自个儿要撞南墙,那他就成全她一次。
陆公公摇头暗道,王爷这次气大发了,怕是不但宁德海和南宫扬不得安生,就是宁三小姐都要吃点苦头了。
哎,三小姐到底太嫩了点,斗不过老奸巨猾的王爷,还是入了王爷的圈套,王爷开口的目的就是将三小姐圈养在手里,再慢慢的,一点一点侵噬,最后再将整个人吞噬入腹,三小姐应下五年之约,也不过是便宜了王爷,试想五年之后的宁三小姐多大了,除了王爷还能嫁谁?
当然,前提条件是王爷等得了五年!
在路公公这个无根之人的眼中,眼前的两位其实都是挺傻冒的。
王爷你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就是求爱不成,恼羞成怒,想要逼着人姑娘松口么,温柔细语的哄着不就是了。
而宁三小姐也是个没眼色的,王爷的意思根本就是想她服软,说两句好话,再乖乖的将王妃的头衔接过来,欢欢喜喜奔着夫唱妇随不就是了。
可这两个傻的,居然将好好的一出花前月下,闹成战火纷飞。
南宫月微冷的唇轻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口说无凭,咱们立字为据!”
立字为据?这是要她签下卖身契啊!
这人是不是太小心了点,她都已经应下,还要她立字为据,难不成她还能抵赖了不成?
宁无双心头的小宇宙突突的要爆发,臭不要脸的,她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小姐,戴相的外孙女,他居然有脸让她签什么卖身契?
宁无双目光死死盯在了南宫月脸上,白嫩的爪子发痒啊,有种抓花那张俊脸的冲动,过了好半响,才压住心头的怒火,点头:“好,立字为据!”
娘还在人家手中,又应了认主的话,自然百依百顺了。
“还要有证人!”南宫月无视于宁无双狐疑的目光,得寸进尺的说道:“自古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日后若是骤然反悔,我堂堂的王爷,总不能哭着喊着追着你跑吧。所以既然立字为据,咱们就得请个人证出来。”
宁无双眼中的怒气更盛,迷惑也更加的不解了,南宫月这是要做什么?
立字为据,还要找证人,坐实她卖身为奴的事实,至于搞的如此隆重么?
宁无双眼中冰芒直射,怒瞪着南宫月,今夜心中因他升起的感动全都不翼而飞:卖身为奴,臭不要脸的喜欢果然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