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鸟镂空红木屏风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家禾眉心一挑,并不和众人一般露出期待的神色。
转眼,粉雕玉琢的童子自屏风后走出,堂内坐着的宾客皆是倒抽一口冷气。
“真真就跟观音座下的童子似的,啧啧……怪道老夫人藏着掖着不肯给我们看!”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刁氏笑着开口,可是前面的小娃娃似乎半点也不领情,只管板着一张俊脸,神情十分严肃。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到家禾身上时,寒潭般深邃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精光,嘴角也不禁露出一丝邪笑来。
“孙儿给祖母请安。”小家伙的脸便的飞快,一改方才生人勿进的模样,飞跑到瞿氏身边撒起娇来。
家禾就坐在他们不远处,明显能够察觉到甄瑾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自己,看得多了,她反而放松下来,坦坦荡荡的回视。
感受到两个孩子之间微妙的气氛,瞿氏敛眸,轻轻低下头拍了拍孙子的额头,笑道:“快向长辈们问好。”
甄瑾平素最讨厌这些个繁文缛节,一向是能省就省,但这一次,他竟破天荒的乖乖应了,举止恭敬谨慎,半点没有以往的不耐烦之意。
尤其是当他走到家禾面前时,突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稚嫩的嗓音下一秒自柔软的嘴唇发出:“我见过这个姐姐。”
闻声,众人都是疑惑的看向他们二人,文老太太则是一脸期待。
家欣是长孙女,也是她最大的筹码,终身大事自然要谨慎。相较而言,家禾自然靠后的多,即便她并不看好卫国公府,但毕竟甄家的地位势力摆在那里,若是能有姻亲,日后也能成为文家的臂助。
“胡闹,这些话岂是你能浑说的!”瞿氏瞪了孙子一眼,虽然面带笑容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的确是见过的。”甄瑾却固执的很,漂亮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家禾,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并不存在。
就知道这小屁孩不是省油的灯!
家禾暗自吐血,幸好她同甄瑾都不是家欣那个年纪,否则指不定背后又要被非议多少。但即便是这样,也不免有心人猜忌,看向她的眸光也隐隐含了几分讽刺。
见状,家禾轻笑,也不避讳,只管开口道:“这么说来我也见过小少爷。”
这回不仅仅是文老太太,就连瞿氏都惊异了,她疑惑的看向这个小丫头,只听她又继续道:“我们家五婶婶不是说了,真真跟观音莲花座下的童子一样,可不是应当见过。只是……阿禾姿色平平,公子在哪里见过,我就不得而知了。”
一句话,既夸赞了甄瑾,又将二人的关系撇得很清。
可甄瑾却偏不如她意,努了努嘴,孩子气的道:“在梦里见过,难道不算是见过么。”
底下的宾客听了都忍不住乐了,家禾却气的吐血,这下好了,两个人的关系更说不清了。
好再甄瑾虽小,去明白什么叫做点到为止,只见他跑到瞿氏身边,撒娇似的问道:“祖母,瑾儿觉得这位姐姐跟瑢姐姐像的很,瑢表姐如今会京都了,都没人陪我玩了。”
瞿氏的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孙子,又看向家禾,惠王的三女虞瑢颇像自己,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哪里跟这个小丫头有半点相像了?!自己这个宝贝孙子,竟然就这样睁着眼说瞎话。
如此看来,自己得到的消息不错,他们之间果然是熟识已久,而且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小祖宗,似乎……对那个丫头颇有执念。
家禾不知道短短的时间里瞿氏已经将她审视一遍,还暗自为甄瑾的话懊恼,现如今她忙得很,可没心情陪这个小屁孩儿玩过家家的把戏。
如此荒诞的话,家禾本以为瞿氏自然不会答应,谁知道还不等瞿氏开口,就听到屏风后隐隐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瑾儿果然是好眼光,这丫头我也瞧着喜欢得很,可否向文老夫人借来多留几日?”
听到这个声音,文老太太眼皮猛地一跳,正不知是何人,立刻将目光投向屏风处,只见一个身着金色短袄下配翠色罗裙的美人儿从这之后走出,面上的笑容令人赏心悦目。
原来是惠王侧妃!文老太太对这位当初的甄家嫡长女还是极有印象,不仅仅因为她俊秀的眉眼,更重要的是她同老国公夫人一样,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
在文老太太看来,女人长成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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