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家禾原本并不关心这些,但当她听到陆沉自称甄琢的时候,便顿时明白这些市井流言并非捕风捉影。如今想来,当初陆沉流落西蛮或多或少,都应同这些有关。
她心里正想着陆沉,台上的戏曲也告一段落,四周渐渐安静,顿时凸显了众女眷低声交谈的声音。
“这不是文大老太太么?!”宾客中大部分人都认出了文氏的身份,纷纷惊讶不已。
“怎么不是南府的那位过来。”有少女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咕哝了一句,很快就被长辈喝止,但还是被家禾听入了耳中。
的确 ,要论距卫国公府的远近,自然是同在宿水的南更合适,但是如今出现的却是他们北府的人,自然会隐忍猜忌他们两府之间是否生了什么罅隙。
文老太太自然不会管这些,于她而言这是为自己挣足了面子的事儿,若是落到二老太太的耳中,将她气个半死才好。
彼时,又有八卦的妇人道:“你们懂什么,老夫人是想给自个儿寻觅个好孙媳妇呢!老夫人,您说是不是?”
此言一出,众人的议论渐歇,文家北府的几位孙小姐是出落得如何美艳动人,民间早有传闻,只是以往从不曾有缘相见。
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特别是文大姑娘,举手抬足之间竟有几分惠王侧妃的风姿。
“你们家这大姐儿,到是同我的大姐儿极像。”老国公府人瞿氏也感慨了一句,脑海里浮现出女儿近日来有些憔悴的面容,心中顿时五味陈杂,拉着家欣的手道:“这么说来,你我也是即有缘分的,萃潼,将我那个彩虹眼的黑曜石项链取来。”
名唤萃潼的丫鬟忙动身去了,席间坐着的众位夫人也不敢怠慢,纷纷取下身上珠宝首饰赏给文府的几位姑娘。
文老太太虽然嘴上客套,但心中清楚大家不过是效仿老国公夫人,投其所好来讨她的换新罢了,于是命人一一收下,特别叮嘱刁氏将每件物品记清,便于日后人情往来。
家禾见老国公夫人如此喜欢家欣,心中不免狐疑,前世她只知道家欣给一个王爷做了续弦,却不清楚具体情况,难道说,是卫国公府为其牵线搭桥的?
家禾安静的思索着,脸上也一直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看似认真,其实则对众人互相之间的介绍寒暄充耳不闻。
直到有人突然对瞿氏半开玩笑道:“老夫人如此喜欢文大姑娘,莫不是想替她做媒,许给世子爷不成?”
此言一出,瞿氏同文老太太的脸色皆是一变,二者都敏锐的捕捉到此番话后的恶意。
于瞿氏而言,文家不过是个靠伺候人发家的“奴才”,抛去别的不说,光是门户就不想当。
但对于文老太太,则是忧心文帝对卫国公府乃至整个甄家的态度,若是真如传闻中的那样,岂不是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二人各怀心思,听到这句玩笑话后,瞿氏先开口道:“我们琢哥儿是配不上文大姑娘的。”
“世子爷一表人才,怎么就配不上了。”那妇人又娇笑一声,眼底划过一丝得逞之色。
听到这话,家禾也将目光转了过去,只见说话的少妇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樱桃小口,容颜艳丽动人,只是较高的颧骨微微带了几分刻薄的味道。
“乌大奶奶太高看我们琢哥儿了。”瞿氏冷笑一声,瞳孔猛地缩紧,她当是谁,原来是辅国公世孙乌蒙吉的夫人。
文老太太也认出了来人,顿时眉心皱紧,若是她没有记错,辅国公的小女儿乌六小姐,正是八年前惠王迎娶的那个王妃。
怪不得这个乌大奶奶说话如此夹枪带棒,只是以他们两家的交恶程度,乌大奶奶今天又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个问题答案也是身在书房的甄琢迫切想要知道的,他袖长的手指解下信鸽腿上的纸卷,匆匆阅毕便放在盈盈火光正在跃动的红烛上。
倚在门口的白衣男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笑道:“看世子爷现在的表情,是国公爷已经安全了?”
甄琢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弹了弹指间的烟灰,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慢慢开口:“小东西现在可老实了?”
“本来还不老实,不过我是谁,世子爷交给我的事情,岂有我办不到的。”白衣男子大言不惭的说着,正准备去邀功,却突然听甄琢微凉的声线传来:“哦?这么说来,小东赢的那个赌注,也是你的功劳了?”
听到这话,纵然房内炭火盆烧的正旺,白衣男子还是狠狠的打了个冷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