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所料不差,大太太将有所行动,那会在何处下手呢?家禾头痛的扶额,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姐姐最可能在哪里出现纰漏。
就在她思绪纷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紫草清脆的声线“姑娘可是想起什么来了?”家禾应声抬头,正瞧见不远处的廊桥上走过四五个捧着食盒的粗使婆子。
“这是做什么去?”家禾诧异的收回目光,转眸向身旁的紫草问道。
紫草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猛地一拍脑门,满脸喜色的兴奋道:“怕是去给戏班子送饭,姑娘您是没见着,昨个儿他们在排《黑旋风仗义疏财》,啧啧,那新娘子掀了盖头竟是一张大黑脸,给那赵都巡一顿好打,真是大快人心!”
家禾哭笑不得的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看个戏也这么认真,可见以后多半要成个戏痴子。”语毕,自己倒先感慨起来,当年她何尝不是一样喜看个热闹,但自结识了师父,陪他看尽世态炎凉之后,便明白这所谓的快意恩仇,大抵只有在戏中能修成正果罢了。
紫草未曾察觉家禾的感伤,仍旧自顾辩驳道:“姑娘先别笑话我,您要是瞧见里面花旦的扮相,别说是成了痴子,成了疯子都不为过呢!”
“便真有这么美,我又不是男人,看她作甚?”家禾轻笑,脑海中却似乎有什么飞闪而过,激的她猛地抓住紫草的胳膊,紧张的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见家禾如此严肃的神情,紫草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恼了家禾,连忙摆手道:“我的好姑娘,奴婢可不敢了,要疯也得是我疯,您千万饶了我吧。”
家禾笑嗔她一眼,无奈开口:“谁准你疯了,你且跟我说清楚,那花旦是哪家的名角儿?”
听她如此问,紫草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不确定道:“听说请的是什么乔家班,至于那花旦,唱功倒是一般,也算不得什么名角儿,倒是摸样扮相极好。”紫草说完这些,便觉得手臂处一松,侧头看向家禾时候发现她神情异乎寻常的严肃,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这戏班子有问题么?”
家禾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冷笑道:“有问题的自然不是这戏班子,我只恐某些人在这上头做文章,这些日子你只管盯紧了别苑那丫头,看她一般和什么人接触。”
紫草咬唇,迟疑道:“要不要跟大姑娘讲一声?”
家禾心知她是顾着自己年纪小,才会有此提议,于是连忙打消她的念头道:“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情,何必累她多添烦恼,你只留心着便是了。”
紫草思量一番,终是点头。
家禾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那些小厮杂役们,她如今在府里不比别苑行事方便,少不得要累他人帮忙,兴许能摸出个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姑娘真是聪明!”紫草竖起大拇指,又豪迈的拍了拍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笃定道:“您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步子虽急却走极有韵律,显然此人在乐理上造诣不浅。文家琴艺之冠者,非二姑娘家喜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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