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黛和阿泽捉了笋壳虫回来,正想找几根棉线绑住它们的脚,让它们自己飞。就见东篱夫人正坐在秋千上面跟阿阮说话,阿阮站在东篱夫人后面,一边帮她打扇,一边笑嘻嘻的再回答什么。
见阿黛和阿则进来,东篱夫人止住话头,望向这边,冲着阿黛打招呼道:“你新做的那个玫瑰手工皂我看了,闻着真舒服,等着你来,问一问这东西怎么用的,听阿阮说是用来洗脸的。”然后又对拉着阿黛衣角,满脸通红的阿则道:“你又不睡午觉,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可别喊困!”
阿则正在玩着一个被阿黛撇去了爪子的笋壳虫,听见他娘这话,笑嘻嘻道:“没关系,我一定不瞌睡。”然后眼睛一亮,“哥哥呢?”
东篱夫人看了眼阿阮,阿阮笑道:“这个时辰,阿衍少爷正在习字呢!”
阿则忙道:“那我去找哥哥!”然后又对阿黛道,“阿黛姑姑,你跟我一起去找哥哥好不好?”
话是对阿黛说的,眼睛却看着阿黛帮他拿笋壳虫的手。
东篱夫人看在眼里,便道:“阿黛把笋壳虫给阿阮,阿阮带小少爷去找阿衍,我跟阿黛说说话。”这就是要问阿黛那手工皂具体怎么用的意思了。
阿阮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阿黛手里的笋壳虫,然后牵着阿则就要出蘅草院。阿则见笋壳虫到了阿阮手里,也不计较带他去找阿衍的是阿黛还是阿阮了。
人走了之后,东篱夫人却没有问阿黛手工皂的事情,而是问道:“我听说杨文杰今天走了?是去找乔巡走?”
阿黛点头:“他说他伤已经好全了,出去也能帮帮乔巡走。”
东篱夫人沉吟了一下,便道:“这样啊……他一走,我们东篱府的担子不是更重了!”
阿黛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就问道:“什么担子啊?”
东篱夫人笑道:“你要是在我们府上出了什么事情,乔巡走还不得拆了我们东篱府啊!”这话多少是带着些玩笑的意味,却也不能说里面没有认真的成分。
阿黛心下一沉,脸上强笑着开玩笑:“这话是怎么说的,别说我在东篱府待得好好的,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乔大哥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再说了,他哪有那本事啊!”
东篱夫人却一本正经道:“乔巡走厉害着呢,估计是怕你不要他,所以才瞒着你。他没有这本事,就再没有有这本事的人了。”
阿黛心中惊疑不定,东篱夫人平日里跟她聊天,并不会提及到乔子晋的身份和东篱府的身份之类的话题,现在这么说,表面听着这话没有什么问题,可阿黛仔细一想,却总觉得东篱夫人在试探着些什么。
东篱夫人今年也有二十五六了,阿黛就是穿越前后的年纪加起来,也没有东篱夫人的人生阅历多。
心知在东篱夫人面前耍滑头还不如坦诚相见,但此时此刻,阿黛又总不好把自己白纸一张的摆在人家面前。
于是心里强自镇定下来,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变的,主动出击没有把握,不如以不变应万变,装傻笑道:“姐姐不是想要问那手工皂怎么用么。那手工皂就跟香胰子用法差不多,可是效用却比香胰子多多了,我跟阿阮都讲过,想来阿阮已经跟姐姐说过了。不知姐姐觉得如何?”
这是仗着年纪小不懂事直接换话题了。
东篱夫人哭笑不得,只得顺着阿黛起的这个话题讲起来。
女人聊起美容来是停不下来的,两人一直聊到吃晚饭,才住了口。
晚饭依旧是一起吃的,吃完晚饭,洗完澡爬上床之后,阿黛想着今天东篱夫人的态度,又想着好像缺了点什么。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今天阿阮没有拿外面传来的消息来念给她听。阿阮前几天拿消息进来的时候正是阿黛今天跟阿则去抓笋壳虫的时候。难道,今天传来的消息有什么不对?所以东篱夫人才会是那反应?
阿黛越想越睡不着,于是又翻身爬起来,靠着窗户坐着,看着外面的夜色。她是想去找阿阮问问今天外面传进来的那些消息的,可又想着,这是别人家,阿阮也是别人家的丫鬟,总要自己估计一点。于是便忍住了。
心里却是已经认定东篱夫人今天的态度跟今天传来的消息有关了。
看着外面的夜色,又想起那晚跟乔子晋一起在花园里面等昙花开,又想起乔子晋来,也不知到现在,他到底有没有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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