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疏影的那一声吼,终于惊动了附近巡逻的士兵,当张云几人闻声赶來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黑,紧握腰中剑柄才稳住了身形。
圣女何时來的?
童华老匹夫什么时候逃狱的?
他们二人怎么会在碰上,童华还劫持了圣女。
一连串的疑问自张云胸口轰隆碾过,几下思量间她心中终于有了丝答案。
而这边,被童华拿剑架着脖子的冉竹,正无奈的看着怒瞪着童华的疏影。
他们可是偷偷潜进來的,这本就与身份不服,还大声嚷嚷引來尴尬。再说这家伙武功那么高还不过她身后的一个老头嘛。
更重要的是这样做,房间里的花麦饭很可能被人发现。未经皇上允许,暗卫若曝光于天下人之下,这可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无能表现。
冉竹低低叹了口气,用着只能看到握长剑苍老的手与半边胸膛处干净里衣的眼角余光对着童华道:
“你能对人质好点吗,骨头快要被你捏碎了。”
唔,衣服这么干净,看來在牢狱之中童华过的不错嘛。他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从北面的大牢跑到他这里來,说明她和疏影很可能在进來时就被人给发现了。
巡逻的士兵,冉竹想到了她们蹲在灌木丛里,有一组巡逻士兵经过……
童华在边塞当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将军,对他忠心耿耿的士兵大有人在,前去通风报信倒也不难理解。
但,士兵眼神怎就如此犀利,发现灌木丛后的是她呢?
还是,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众人绷紧的脸不由落向钳制在冉竹右肩膀上的那只手,恨不得以眼神将之挫骨扬灰。
其实,冉竹只是想活跃下气氛,她根本感觉不到痛。
“真沒想到你真的沒死。”僵持半天,童华嘴中蹦出的便是这么一句。
不甘,嘲讽,愤怒,还有切齿的仇恨……
“童华,你再不放了冉……圣女,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煮汤喝。”
疏影黑着脸威胁道。
“少废话,都让开,放我走。”童华叫道,冉竹脖颈间的长剑跟随着主人的激动情绪而颤颤发抖。
冉竹甚至能感觉到,剑刃在一下一下刮她皮肤的尖利感觉。
“童华,我知道军营中对你忠心的士兵很多,想必你也早知道皇上和圣女回來的真正日期。但你为什么不想想皇上从未提审你?”
四周士兵里层持剑,外一层张满手中弓箭,在张云的谈话中个个严阵以待,未有丝毫退开之意。
“哼,他心里有愧哪里还有胆量來见老夫。枉我姐弟二人在他最无助弱势的时候倾尽全力辅助于他,让他脱离莫求双的钳制。老夫为了他的江山在这荒无人烟的边塞一守就是十几年,可他呢?我的姐姐荣太妃竟然被他死而复活的太后所杀…什么衣锦还乡,颐养天年,都是骗老夫的,骗老夫的…他宣墨就是这世上最无情最沒有孝义廉耻的人,他不配做皇帝…”
最后一声,竟是用吼了出來,此刻的童华睚眦欲裂,双目赤血,眼角隐隐渗出滴滴液体,不及众人发现就被冷风吹干。
凌乱白发飘散在肩膀四周,本铮铮傲骨的身躯在这一身白色里衣下显出几分单薄孱弱,再看看他如今的疯狂行为……
张云脸色不由几分黯然,童华虽然好大喜功,嚣张跋扈,但矫勇善战是实,与士兵之间更是以兄弟处之,常常与他们席地而睡,甚少摆出将军架子,便是她本人也十分欣赏童华这一点。
只是皇家的事情,又岂是他们这群臣子所能插手的,想來那些消息也都是萧离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告诉童华的吧。
否则,他不会在皇上和圣女失踪的那段日子里才有了谋逆篡反之心。
想到此,张云望了眼冉竹,彼时冉竹也正巧望向他,眼眸微微弯了弯,令她浑身一怔。
圣女,她不怕吗?
“童老将军,张将军刚才的话还未说完呢,我也想知道皇上回來半月有余,为什么不來提审一个叛国谋逆的罪将呢。”
冉竹淡淡开口,众人虽然看不清面纱下的脸是何神态,但从她的语气和悠闲的眼神里却能感觉到圣女并不害怕,甚至可以说很轻松。
“你才叛……”童华下意识的反呵道,随即心中一阵刺痛。
是啊,他是个罪将了……
这般复杂纠结痛苦的神色尽数落在疏影眼里,他捅了捅一旁的张云,示意他赶紧开口。
“皇上如果要來审问你,在铁证如山的叛国证据面前,你必然要受诛九族的刑罚。可他不來,甚至都不让我们在他面前提起你的事,他的想法和用心,你还不知道吗?”
张云说道,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
这是他私底下不停缠着莫尊景而得來的消息,虽然莫尊景说这是他猜的,但结合皇上那善良性子來看,十有**是不想杀了童华。
张云话落,不给童华一丝思考的时间,冉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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