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子吃惊问道。
“被我捅了一刀。你觉得严重吗。”冉竹偏着头。晃了晃手中的刀。嘴上轻描淡写的说着。望着小夏子刷白的脸。眼底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小夏子拔腿就跑。惹來素锦的掩嘴偷笑:
“看这小夏子毛躁的。若是被海大总管看到铁定挨骂。”
看着他往邱灵儿住的帐篷跑去。冉竹脑海里蓦地浮起一个翘起二郎腿。逮着机会就会损她两句的身影來。胸口溢出怀念。
薄雾残阳下。飞龙山被一层墨绿色的玉带掩藏。偶有几缕狼烟无力浮起。也很快在灰蒙蒙的烟雾里消失无踪。
想來这一天。前方又经历了一番战乱。
又不知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
海生。你在宫中过的可好。
那里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阴谋。如今我也不知道让你远离战乱是对。还是错。
“备车。去悦來客栈。”
“好的。奴婢去叫颖姑娘……”
“不必了。你也留下吧。我很快回來。”
话毕。长影在草地上移动一寸寸短了下去。素锦苦着脸望着前方逐渐模糊的瘦削身影一人站在原地久久伫立。
夜。终于黑了下來。
清幽宫内。一片灯火通明。偏房内跪着一地的太医。地上瓷器碎片狼藉满目。
“边塞战事吃紧。正需士兵。治不好海生大总管。我看你们倒可以携着一家老小去边塞成了忠国之心呢。”
高床旁的软椅上。太后端着茶优雅喝着。香茶的热气模糊众人的视线。令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从容平静的话语却教太医们颤抖的心已经如脚边的碎瓷片一样了。
早前。太后说。花瓶再美也只能装花供人欣赏。倘若连这点用途都沒了。留着只会碍眼……
床上的人一脸黑紫。鼻腔里正流出黑血。一看就是中毒的征兆。第一时间更新
太后望着一地默默不语的太医。再沒了喝茶的心情。捏了捏眉心。鬓间白发在这两个月之内生出了无数。
“太后。莫少卿求见。”恩外。秋莲的话语响起。
“可带了疏影神医來。进來。”太后一听。已从椅子上站起。
“太后。臣带疏影來看看海大总管。”随着门被打开。莫少卿一脸笑意的走了进來。
身后疏影臭着一张脸冲着太后略行了个礼就來到了海生旁边。待看到海生症状时候。整张脸严肃的不行。
太医们都知道莫少卿身边有一位神医高手。如今见疏影现身。所有眼睛都紧巴巴的盯着疏影。全家老小性命可都系在他身上啊。直接无视了他对太后的无礼。
“太后切勿担心伤了身体。疏影一定会尽力救回海大总管。”莫尊景安慰道。一如往常温和的笑。却叫太后无所适从。
她抬手示意所有人退下。独留莫尊景和在海生面前忙活着的疏影。
“这两个月來你父亲对哀家步步紧逼。非要哀家交出真正的荣太妃下落。就连德太妃失踪也怪罪到哀家头上。哀家已经老了越來越觉得力不从心。今日的事不是哀家要挑拨你们父子的关系。如果不是海生。恐怕此刻躺在这里的就是哀家了。”
太后幽幽道。一副妇道人家仓皇茫然的无助形象。
今日下朝后莫宰相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送了太后一支千年琼花。并命人熬制成汤送去了清幽宫。
太后只道胃口不好。赏给了海生。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事情。
“可是他亲自端到了太后面前。”莫尊景脸上笑意淡了下去。
千年琼花。费尽万人心血才可呵护而成。常人实用必然可延长数十年寿命。
莫求双大手笔竟然在琼花汤里下毒。太后亦是好大方。赏赐给了太监。
太后摇了摇头。面色凄惶:“许是哀家多想了。暂且不提了。疏影神医。海生如今情况如何。”
“沒救了。”疏影冷冷道。听到不远处传來的轻咳声。平复了下气急怒海的心情。道:
“我给他施了针法。吃了排毒丸。只能保证他目前性命无忧。海生只能靠大量名贵药材维持。我开个单子依着上面去熬就行了。”
疏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随即连让太后问话的机会都沒有就拉着莫尊景离开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來。”莫尊景担心问道。觉得疏影今日有些不同寻常。
海生与冉竹关系匪浅。她故意让海生留在了宫里无非就是希望海生远离战乱危险。好好活着。
若是知道海生如今这般状况……望着黑漆漆毫无一丝星光的夜空。莫尊景胸口堵得很。下一刻却被身边沉默许久的人蹦出的一句话而震惊不已的话來:
“尊景。我终于知道你是中了什么毒了。”
“你是说琼花汤里下的那个毒。海生他……”
从小就折磨他的毒是自己的父亲下的。风中萧瑟。这句话从莫尊景脑海里飘过立即被疏影的话否决:
“不。是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