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
“丹青死了。”冉竹走过去。一路走來的冰冷青石板寒气早已侵入她全身。可她看着白静。胸口只觉燃起熊熊烈焰。
“哦。这么小的年纪就死了。真是可惜了。”白静啧啧说道。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她的哥哥早就死了。对不对。”冉竹沉声问道。每说一句脚步就往白静靠一步。
“你这话何意。我不明白。”白静转过头。笑的诡异。
“看來你真的很喜欢我熏的那些兰花纸。就算要做伪信也要拿出來用一用。”
“你这话说的。你怎么就知道浥轻尘手中沒有呢。”白静耸耸肩淡漠道。脸上快速滑过一丝阴郁。
“兰花熏纸。除了我赠送你的那些之外。就连师父都不曾有过。何况一个连面都不能露的暗卫。你是不是想说浥轻尘当年沒死你将他藏在洛阳一带。可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给丹青指的方向是西边。”
冉竹激动说道。虽然一夜未睡。可她的思维竟清晰无比。她愤怒的口气中更是为丹青咆哮。
红绳半截铜钱。几封伪造的书信。让丹青抱着浥轻尘还活着的念想一次次任白静摆布。
冉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丹青就是恨不起來。只是对白静恨意更深。
“说说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还知道了些什么。”白静离开窗台。一副悠然自得的口气。
“你拿浥轻尘的遗物來哄骗丹青为你做事。甚至再发现皇上识破你的假计谋时候。让丹青亲手毒死苍夜。知道你这阴谋的人已经死了。丹青为了她哥哥定然不会出卖你。为什么还要杀掉她。”
冉竹最后一句竟是用吼了出來。她双目赤红看着白静。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突然冉竹脑中一道亮光闪过。身体不自觉的摇晃了下。冷声道:
“因为浥轻尘是个死人。你给的地址是假地址。你担心她发现后再回宫揭穿你。”
白静呵呵笑出了声。却沒有一点暖度。她用颇为赞赏的目光看着冉竹。口气里亦不无夸奖:
“你师父从小就夸你聪明。真是沒错。若不是你小时候懒散成性。做事不爱动脑子。恐怕我也走不到这一步。我想她昨夜一定死的很惨吧。我倒是漏算了你已经知道她有问題这卦。木河。看來皇上如今对你极为信任啊。就连暗卫都派给你了。”
“你有心策划。早在六年前开始。从一个死人身上拿到点东西易如反掌。可你却对他的底细十分清楚。一句吾妹新儿。在丹青看來证实了书信确实是她哥哥所写。其实你这是矫枉过正。浥轻尘那么谨慎的暗卫。怎么可能会将丹青的本名泄露出來。而且这也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冉竹对于白静的夸奖冷冷不屑。继续说道:
“你仿造的字迹连丹青都能骗过。说明你拿到了浥轻尘亲笔写过的东西。而暗卫素來只听皇上的。除非。你与暗卫府有人早有勾结。所以浥轻尘和丹青的事情你知道也不奇怪。”
白静听到此话。本悠闲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难看的很。
但也只是一瞬。她又笑了起來。笑声中带着阴阴冷气:
“我本來可以让她死的痛快点。可惜她竟然敢要挟我。这辈子我最恨的就是有不自量力的人敢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说完狠狠的剜了一眼冉竹。仿佛死的不该是丹青而是冉竹一般。
“你是一国皇后。就连我都无法威胁到你。她又有什么本事。分明就是你暴戾成性。冷血无情。无耻。”
冉竹怒道。心中虽不信。可还是故意说着话來刺激白静。
白静也不恼。嘴角依旧挂着冰冷的笑:“你终于认识我了。那看來我下面要给你看的东西。你也不会多么愤怒了。”
白静瞄了一眼冉竹。信步往里面走去。冉竹心头一紧只觉有不好预感。犹豫了下随即紧跟了上去。
凤仪殿寝殿里的一处墙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幅巨大的红色布幕。上面是一副未完成的凤求凰……
“徒儿。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白静阴声叫道。走向前。将布幕使劲往下一扯。
布幕哗然落下。落出它身后的白墙。还有一个被反绑挂在墙上的人。
他垂着头一动不动。乌发染血黏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半面容颜。白衣上沾满鲜血。仿佛红才是衣服的本來颜色。白是点缀。
他就那样静静的垂吊在半空。锁骨琵琶钩穿过他的肩膀。后背。每一根铁钩上都沾染了褐色鲜血。
殿内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他一动不动仿佛是从白墙上抠出來的一副血色残景
冉竹摇着头拼命往后退。眸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冉竹难以置信的看着墙上的人。双手颤抖却死死捂住嘴唇。却挡不住破碎话语崩溃逸出: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