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见明安侯前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他一巴掌扇在脸上,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彻底懵了:“侯爷,这……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然动手打我?”
她在家里也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打小就被宠爱有加,从来没被打过骂过,谁知道如今明安侯竟然对自己动手了?
“你个毒妇,对周姨娘动手就算了,如今还想谋害姜姨娘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想让侯府开枝散叶,给明蕴多几个兄弟来帮衬吗?族里已经对你极为不满了,谁家不是儿女绕膝,也就我堂堂一个明安侯,膝下就只有明蕴一个孩子。”
明安侯越想越生气,每次祭祀的时候,那些族人明里暗里关心自己后院的事,着实让人窝火。
要不是侯夫人拎不清,把后院的女人都弄死弄残,他又何止一个儿子?
侯夫人捂着脸冷笑道:“侯爷怕是记错了,侯府里哪里只有明蕴一个孩子,你还有一个早就跟大夫人死在庄子上的……”
“住口!”明安侯怒极,一脚踹在侯夫人的胸口,打断了她的话:“谁让你提起大夫人的?那个孩子还不是你一并打发走的,等我回过神来,人已经没了!”
“我打发走的?当初可是回禀过侯爷了,如今却都赖在我的身上?”侯夫人嘴角渗出血丝来,已经毫不退让,只觉得心冷。
明安侯这是后悔了,所以迁怒于自己,把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人死也不能复生,他如今深情款款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的?
当年有多震怒,直接把大夫人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为了遮掩污点,还急冲冲把她接进府里。
可惜好景不长,明安侯就后悔了,但是大夫人已经病死,没有挽回的余地,于是就接了周姨娘进府,然后是姜姨娘,到如今的青涟。
一个接一个的,侯夫人哪里能不明白,明安侯是旧情难忘,只记着大夫人的好,怎么就不记得她的不好来?
“侯爷别忘了,当初为何会把大夫人赶出去,又是因为什么把那个孩子也一并撵走的。”侯夫人冷笑,她的胸口早就疼得像是烧了一团火。
但是自己不好受,也绝不会让明安侯好受!
“闭嘴,不要再说了!”明安侯压根就不想听下去,转身要走。
可惜侯夫人不打算就这么简单放过他,积累在心底的郁闷和怒火早就压抑不住了,趁着此次不说出口,或许就再没有勇气再破口而出。
侯夫人深吸了口气,唇边带着讥笑道:“侯爷突然对姜姨娘如此关心,其实是害怕我对青涟姑娘动手?但是侯爷别忘了,替身长得再相似,也不会是本人。人都死了,侯爷如今还念着做什么?当初大夫人做了什么,侯爷也是清清楚楚的,就不怕后院那几个跟大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的,或许也会背着侯爷做什么龌蹉事,比如偷汉子?”
“你不要再说了,”明安侯双眼赤红,回过头来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犹如看着一个死人,侯夫人不由胆怯了。
仿佛再说下去,明安侯就会像猛兽一样扑过来,直接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明安侯看着她终于住嘴了,这才迈步离开。
翡翠兢兢战战地出来扶起侯夫人,见她低头又吐出一口血,吓得手脚都软了:“夫人赶紧在软榻上歇一歇,奴婢这就去请郎中。”
“别去,请了郎中来,要怎么解释我的伤?”侯夫人喝住了她,指着柜子道:“里面有伤药,拿出来抹一抹就好。”
她不由苦笑,这些伤药还是自己替顾明蕴留下的。
顾明蕴喜欢骑射,身上总是或多或少留下不少瘀伤,如今那些药没怎么用了,没想到却是便宜了自己。
翡翠红了眼,小心翼翼替侯夫人脱下衣裙,看着胸口那一个青紫的鞋印,她忍不住哭出声来,指尖勾了一点伤药慢慢涂上。
“傻丫头,哭什么,我这疼的还没哭呢。”侯夫人疼得呲牙咧嘴,嘴角却带着苦笑:“看看,将近二十年了,侯爷依旧没能忘怀,果真活人总是争不赢死人。”
大夫人死得早,死得快,她当年还庆幸,自己也能顺利坐上侯夫人的位置。
一切都如她所愿,唯独没把侯爷的心给算上。
失去了之后,这个男人就开始后悔了。
以前有多恨,如今就有多懊悔。
她冷眼看着后院的通房丫鬟,周姨娘,姜姨娘,再就是青涟,眉眼或多或少都有大夫人的影子,日日相对,真是倒尽了胃口。
明安侯满腔深情和怀念都落在了这些丫鬟和姨娘身上,似乎这样做,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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