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爷正在睡梦中跟美婢嬉戏,冷不丁被门外小厮慌张的惊呼声吵醒,不由烦躁地睁开眼呵斥道:“鬼叫什么,还不给我滚进来?”
小厮手脚并用地爬进来,可惜不止是他一个人,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官差。
见状,崔老爷的瞌睡虫被吓跑了,连忙堆起笑道:“不知道差爷上门,有失远迎。”
“不必了,我们来是传府尹的口信,请崔当家去衙门走一趟。”官差说完,懒得跟他多作寒暄,抬手一挥,两个官差上前把崔老爷架起来直接往外走。
崔老爷傻眼了,远远见几个美婢躲在树后害怕地看着这边,小厮早就吓软了双腿,一张小脸惨白,根本说不出话来,更别提是阻拦官差了。
他急忙问道:“不知道这位差爷,我这是给府尹递了状纸,如今府尹怎么突然传召,可是有了结果?”
若是有了结果,自己是苦主,理应被官差客客气气请去府衙才是,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仿佛他才是被状告的人!
领头的官差意味深长地瞥了崔老爷一眼,卖关子道:“等到了地方,崔当家不就知道了?”
崔老爷苦着脸,想着自己能走,官差却也知道分寸,在大门口就放下了他。可是被几个官差领着在大街上一路走去府衙,不知道多少故交亲属看见了,目光多少带着几分好奇和幸灾乐祸。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恨不得用汗巾把自己一张脸给包上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府衙,府尹立刻升堂,崔老爷苦哈哈地跪在底下,就听府尹一拍木案,扬声道:“带人上来。”
崔老爷一脸莫名其妙,直看见来人是龚丽馨的时候,不由懵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崔老夫人给本官透露了不少有趣的事,正好请崔当家过来当面对质。”府尹笑笑,龚丽馨这回真是做了好事,他今年的官职指不定能提一提了。
崔老爷傻眼了,扭头看向龚丽馨,拼命对她使眼色。
这个女人疯了吗,居然敢反过来状告自己?
龚丽馨眼看崔老爷跪在跟前,心里还有些挣扎,只是昨夜听说周夫人也要状告她,也是用同样的理由。
加上宝姝的话,她到底下了决心,咬咬牙把不少事都透露给府尹。
当初这些都是龚丽馨偷偷打听回来,捏在手心里,只想着有一天崔老爷厌倦了她,也能拿出来,不说跟他继续恩爱,好歹能保住自己。
她盼着没有用到这些的一天,谁会想到如今早早就要拿出来了呢?
“大人明鉴,民妇从来都在后宅,大门不买小门不出,绝不会掺和男人家的买卖去。崔当家说的实属无稽之谈,在此之前,他也曾将一批劣玉以高价卖了出去,还不止一次。”
这事被崔老太爷发现后,狠狠训斥了崔老爷,只说他失了生意人的信誉,迟早会自食其果。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崔老爷对崔老太爷处处管束十分不满,这才会怂恿自己对崔老太爷下手。
龚丽馨一个妇道人家,听说跟崔老爷的事可能败露,害怕之余一个狠心就动手了。
如今想来真是不值得,好处都让崔老爷占尽了,还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这样凉薄的男人,亏她还觉得能托付终身!
“她胡说八道,一定是畏罪而推卸责任!”崔老爷嚷嚷着,没想到最后会被这个枕边人反咬一口。
府尹拍着桌子,不悦地道:“崔当家,这是公堂之上,不要喧哗。崔老夫人说的若是属实,还请拿出证据来。”
龚丽馨点头,早就让人去崔府把自己藏在床下的锦盒拿过来了。
官差擦去表面的灰尘后呈上给府尹查看,师爷小心打开,里面是几张银票,还有两个成色不怎么样的玉镯子。
“这是民妇偷偷藏下来的,只想着留个念想。”龚丽馨自然不会说,她当初留心,好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崔老爷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么久远的事,他以为尾巴都清扫干净了,谁知道这点把柄居然早就落在龚丽馨的手里?
这个女人要是不如意,是不是就会拿出来威胁自己?
他越发后悔没把龚丽馨早早弄死了,才会把这个灾星留着来祸害自己!
府尹满意地点头,果真最毒妇人心:“人证物证聚在,崔当家还有什么说的?”
崔老爷面色颓然,叹道:“当时年轻,一时犯了错,只是进的货源不多,好歹玉也是真的,不过卖给了不识货的暴发户。大人,小人有错,可也不是大错吧?”
“不是大错?二十多年前崔当家就敢以次充好,如今买入一批假玉倒卖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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