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丽馨气得要命,没想到知府居然没搭理谭嬷嬷。
都怪她一时想左了,以为看在崔府老夫人的面子上,怎么也不会怠慢谭嬷嬷。
杜吟秋还听了崔老爷的话后,下午就赶过来说要帮忙清点嫁妆。
崔琉娘的嫁妆,她这个当娘亲的自然更加上心。
龚丽馨好说歹说,这才遮掩下去,只说乱糟糟的还没收拾妥当,等差不多了再让杜吟秋过目,勉强把人哄住了。
等杜吟秋一走,她这才松口气。
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暴露,自己得想个法子。
杜吟秋回去后,心里却起了疑。
龚丽馨如此积极要置办崔琉娘的嫁妆,原本以为是贪着掌家权,如今怎么瞅着有点别的意思?
听说她买的头面居然是假的,杜吟秋不由庆幸早早就发现了,不然崔琉娘的脸面往哪里搁?
只是龚丽馨越是拦着杜吟秋去看嫁妆,她越是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崔琉娘过来的时候,杜吟秋忍不住跟她提起:“嫁妆可是私产,出嫁后都归你,里面是什么,到底有多少,具体连夫君都是不清楚的。我真担心老夫人胡来,弄些不值钱的做嫁妆,叫你没脸。”
这种事,龚丽馨指不定能做出来的。
她的嘴脸,杜吟秋这些年是足够看清了。
龚丽馨肯定不会全弄了不入流的东西,免得叫崔老爷丢脸。半真半假,才是叫人担心。
崔琉娘早就预料到龚丽馨不是真心置办自己的嫁妆,听说后也没什么惊讶了:“娘亲放心,老夫人不用心,爹爹却是上了心的。”
杜吟秋被她这么一提醒,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了,笑道:“还是琉娘聪明,我不好插手,老夫人能拦住我,却不好拦住老爷了。”
崔老爷硬是要查看嫁妆置办得如何,她就不信龚丽馨还能挡着不让看。
如此一来,杜吟秋也放心了,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的嫁衣该绣起来了,大部分有针线上人做,老爷也另外请了两个手艺极好的绣娘帮衬。你只要稍微做一点,好歹不是全部是别人绣的,这就足够了。”
崔琉娘听得眼皮一跳,她可从来没做过刺绣,如今才开始学,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娘亲,我对女红一向不怎么感兴趣,所以……”
“我也知道你不擅长这些,只是最后在家里的日子,很该把女红捡起来,不然以后去了夫家,要给叶大人做些贴身的衣物,总不能让别的女人来做。”杜吟秋见她不以为然,语重心长地道:“男人便是如此,天天穿着别的女人做的衣服,时日一场,渐渐心就偏了,指不定就会喜欢上别人。”
崔琉娘摇头,却是笑了:“就算不如此,男人要变心,借口多得是,随手拈来。而且他们真的想要别的女人,有时候借口都懒得说,直接收入房里便是了。”
闻言,杜吟秋一怔,点头道:“你说得在理,就算女红一流,又甘愿吸收羹汤,男人该变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想到崔老爷,不就是如此?
杜吟秋回想自己,作为一个妻子,她实在本分,该会的一个没少。
发现龚丽馨跟崔老爷有一腿之前,她对崔老爷是真心实意,伺候得妥妥帖帖,可是枕边人不也跑到别的女人怀里去了?
思及此,她刚才叮嘱崔琉娘的话实在显得太苍白了。
见杜吟秋难掩失落神色,崔琉娘就明白,她是想到了自己。
崔老爷的背叛,对杜吟秋的伤害犹如烙印一般深深印在心底,根本无法抹去。
崔琉娘握住她的手,装作不知道:“女儿会好好学女红的,不为了给夫君做贴身的衣物,平日的帕子总不能都让芳春来绣。懂一点针线,也没什么不好的。”
杜吟秋听了,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你能这样想就好,多会一样手艺,总不是坏事。”
崔琉娘不想杜吟秋伤心,答应得好好的,回去看见芳春兴冲冲递来的布料和针线,就开始头疼了。
她往外一推,雕工自己是没问题的,但是刺绣还是第一遭:“你给我绣几针来瞧瞧,时日长了,我也手生了,想不起该如何下手。”
芳春也没起疑,嘟嚷道:“姑娘从以前就不喜欢女红,只爱诗词歌赋。总说女红会伤了姑娘的手,不好再拿笔,久而久之,就没拿过针线了。”
真是天助我也,要是那个穿越前辈喜欢女红,刺绣还一等一的好,崔琉娘可就难以唬弄过去了。
估计那位穿越前辈也是现代人,别说女红,连针线都很少拿过,哪里知道怎么刺绣?
芳春坐在她跟前的小墩上,一针一线地开始绣帕子,看着雏形,崔琉娘眨了眨眼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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