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琉娘闻言,挑了挑眉,看向崔明珠不忿的眼神。
比起崔明珠,崔琉娘心里更是不痛快。
崔明珠觉得丢脸,她却是清楚知道,崔老爷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崔琉娘若是提出要崔明珠赔偿,又或是跟崔老爷哭闹老夫人对待自己的不公,事情便要闹大了。
偏偏崔明珠压根就不领情,狠狠地瞪着崔琉娘,说什么也不肯道歉:“大哥,玉花插也不知道被谁做了手脚,这才突然摔了,还没查清楚,就要给琉娘道歉,会不会太武断了?”
崔老爷皱了皱眉,还没开口,就被崔琉娘一声冷哼打断了:“你说玉花插被人做了手脚,是谁,阮掌柜吗?要是掌柜听到自己好心送的玉器没得人赞赏和感激就算了,回头碎了,还要被栽赃到头上来,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听罢,崔老爷眯起眼,阮掌柜自然是得罪不起,崔明珠这话明显是推卸责任:“明珠总说有人在玉花插上动了手脚,可是能拿出证据来?若是有人证物证,大哥自然会为你做主。”
“我……”崔明珠当然拿不出证据来,这才会愤恨不平。要不是没人证物证,又如何让崔琉娘还嚣张至此?
“大哥,我是冤枉的。”
这话刚开始听,崔老爷还半信半疑,如今是彻底烦了。
玉花插是在崔明珠的手上摔的,她不肯承认就算了,还千方百计地想要推卸到别人身上,叫崔老爷十分不喜:“既然没证据,那就给琉娘道歉。百宝斋的阮掌柜是什么人,送一顶玉花插,那是看重崔家,何必在玉器上做手脚惹得人不快?”
崔明珠还要辩解,被崔老爷不耐烦地打断道:“要么现在给琉娘道歉,要不然就直接去百宝斋向阮掌柜请罪,二选其一。”
在崔府里能解决掉,那是最好的了,出了门,在外人面前,那自然是更加丢面子的事。
崔明珠知道好歹,也明白崔老爷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话,委委屈屈地红了眼,不情不愿地低头道:“那……是我的错……”
崔琉娘凑过来,皱眉道:“小姑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崔老爷训斥道:“道个歉而已,声音比蚊子还小,谁能听见?”
崔明珠眼泪都要下来了,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上宠着的,如今崔老爷居然大声呵斥自己。
外头的下人还没走远,指不定会听见崔老爷的话,等出了这个门,私底下那些丫鬟婆子还不知道怎么谈论自己。
她心里简直恨死了崔琉娘,若不是这个死丫头,自己又如何会沦落到如此凄凉的境地?
“琉娘,对不住了,是我的错。”
崔明珠咬牙切齿地说着,心里默念着龚丽馨告诉她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崔琉娘当然看出崔明珠眼底深藏的恨意,不在乎地笑笑:“爹爹,女儿打算明儿就去百宝斋向阮掌柜送礼请罪。”
“应该的,亲自去,这才显出崔家的诚意来。”小辈弄坏了玉器,自然是小辈来解决,崔老爷摸着胡子笑眯眯的,丝毫没提出要跟着崔琉娘一道去。
崔明珠怕丢脸,他又何曾不是?
把这事当作是小辈们不小心摔坏的,崔老爷便能撇清干系,把自己摘出来,丝毫没沾上一点。
崔琉娘早就明白崔老爷的心思,不过提一提罢了,免得这个便宜爹爹又多想。
她又看了崔明珠一眼,这个小姑姑摇摇欲坠,不是伤心的,只怕是恨的。
崔老爷生怕崔琉娘把崔明珠一道叫过去,到时候指不定又惹来什么麻烦,索性道:“明珠上回进祠堂,没多久就晕了过去,身子骨弱,还是在院子里好好歇着才是。”
崔明珠的双手扯着帕子,险些要撕烂,这是要让她禁足吗?
就为了这个死丫头,崔老爷竟然忍心要把她关在院子里不能出府?
崔明珠浑身哆嗦,到底不敢当面忤逆崔老爷,跟在他身后一步步离开梨香苑,只是回过头来,怨毒的眼神落在崔琉娘身上。
站在崔琉娘身边的芳春被崔明珠这一瞥看得通体冰冷,犹如坠入冰窟之中,不由哆嗦道:“姑奶奶似乎是气着了,会不会对大姑娘不利?”
“小姑姑要栽赃陷害,险些把你从我身边弄走,我可不会跟她客气的。”崔琉娘冷笑着,都说河水不犯井水,要是崔明珠继续过她的好日子,别来骚扰自己,崔琉娘也不会跟这么一个小丫头计较。
偏偏崔明珠作死,想出馊主意来陷害她不说,还要断了自己的左右手。
芳春对自己有多忠心,崔琉娘心里明白,对这个丫头不免多怜惜几分,还想着把她记下做弟子来帮忙雕刻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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