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轮到府里诸人拜她这位王妃娘娘。
邬陵桃叫了起,府里人见只有她一人,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邬居明和邬居宽不好在这等场合说话,带着各自妻儿告退。厅内只剩下段氏、贺氏并贺氏几个儿女。
贺氏心痛难当:“陈王爷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
三朝回门,新姑爷不陪着新嫁娘回娘家,这传出去,新嫁娘的颜面可是尽失了。
邬八月也担心地看着她。
邬陵桃莞尔一笑,“母亲别担心,王爷今日却是有事来不了。我作为王妃,也应当知道,国事为重。”
“在母亲面前你还强颜欢笑……”贺氏只当邬陵桃是在找借口:“陈王在朝中没什么建树,皇上都不让他参领国事,他能有什么要事要忙,还撇下你这个新妇独自回娘家……”
段氏脸色也铁青着:“陈王此举,当是慢待我邬家!”
邬陵桃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却也没有多少勉强之色。她认真道:“母亲,女儿说的都是真的。陈王的确有要事要办,为此,女儿特意让他不用陪女儿回门。”
“你……”贺氏愕然地看向她。
邬陵桃进一步解释道:“他在朝中可有可无,但到底是个王爷,皇上也还是派了事给他做的。我要在府里站稳脚跟,一要揽住陈王的心,二要揽住一定的权。但光是这样是不够的。”
邬陵桃顿了顿,说道:“陈王要是仍旧这般毫无建树,我千辛万苦得来的王妃之位,也没什么意义。”
邬八月张了张口,将这些信息串联在一起一想,顿时惊讶道:“三姐姐,你是故意让陈王不陪你回门?这样一来凸显了你的贤惠,二来也无形中给自己造了势,好让陈王觉得愧对于你……”
“还有三来,陈王肯开始专心国事。朝堂上对他的风评,自会有所好转。”
邬陵桃懒懒地向后靠坐在了圈椅上:“回门不过是个形式,今日他没能陪我回门,我要他今后在我想回家归宁时,都能无怨无悔地陪在我身边。”
段氏和贺氏互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既有放心,又有担忧。
段氏轻声问道:“好孩子,陈王对你可好?”
“当然好了。”邬陵桃笑了声,道:“再如何,新鲜上几日还是行的。何况我长得也不差。”
贺氏顿时面露忧色:“你怎能这般想,陈王与你可是要过一辈子的……”
邬陵桃抬手打断贺氏的话,认真说道:“母亲,不是所有人都能同你与父亲一般,在大家族里还能夫妻和美恩爱,无旁人插足的。”
邬陵桃闷笑一声:“陈王府里那么多姬妾,他的心分那些人都分不够。我是需要揽住他的心,却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心搭进去。”
“可是……”
贺氏还待要说,邬陵桃摆了摆手,道:“母亲就别说我了,我自有分寸的。倒是八月——”
邬陵桃美目流转,视线落到了邬八月身上,掩唇一笑:“这么快就定了终身了,我还没向你道贺呢。”
邬八月尴尬地摸了摸耳朵,道:“三姐姐不要笑我……”
“我怎能不笑你?皇上这旨下得可真是让人措手不及,还有些哭笑不得。”
邬陵桃斜睨着邬八月:“你以后不单是我妹子,恐怕将来还要叫我一声舅母……”
贺氏顿时笑骂道:“别打趣八月!”
这辈分是有些乱。
宣德帝乃是陈王的弟弟,而邬陵桐则是邬陵桃的姐姐。这边是弟弟娶了姐姐,哥哥倒是娶了妹妹。
而高辰复却是宣德帝和陈王的外甥,邬八月又是邬陵桐和邬陵桃的妹妹。
辈分之差,有些让人眼花缭乱。
“好了,不笑你。”邬陵桃叹笑一声:“那高将军我倒是还没见过,不过婚旨一下,我也问过陈王。陈王说他对高将军这个外甥没多大印象,倒是知道他打小就是个好孩子,孝顺知礼,懂事温顺,就是不知怎么的,竟然会去当了上阵杀敌的将军。”
陈王不知道,邬八月倒是知道一二。
邬八月默默地腹诽了两句,漏听了邬陵桃后面说的话。
“八月。”
邬陵桃唤了她一声,她茫然抬头:“啊?什么?”
邬陵桃叹道:“跟你说话你走什么神呐。我是问你,高家二姑娘要嫁给轩王爷的事,你可听说了?”
邬八月有些奇怪地问道:“皇上也给他们赐婚了?”
邬陵桃摇头:“没有,不过我听陈王说,太后做主在其中撮合,这婚事基本上是要定了。不过三日前已经去高家宣了两道旨意了,再去高家下婚旨,就太过扎眼了。而且不过是娶侧妃,巴巴地下一道旨意,置轩王妃于何地?怕是有打许家的脸之嫌。”
“两道旨意?”邬八月有些纳闷:“除了赐婚,还有什么旨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