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军营不许女子出入,我还没那么不惜命。”
家中除了邬居正,那便是邬八月的身份最高。
罗锅子不好再忤逆她,只能由着她带了朝霞往军营赶,他充当马夫。
天色已晚,四周一片漆黑。
罗锅子摸索着赶了小半个时辰的路,方才到了军营。
寻到守营将军说明来意,邬八月搓着手等在营外。
走得太急,她忘了将手炉一并带来了。
朝霞抱着被棉被包裹着的食盒,倒是不觉得有多冷。
瑟瑟寒风中站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方才看到有人往营口这边来。
邬八月赶紧踮脚,伸长了脖子往前望,一边试探问道:“父亲?”
然而邬八月失望了,前来了是那日造成她脚扭伤的明焉。
“明公子怎么来了……”邬八月有礼地对他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
明焉挠了挠头:“传话的人去的时候邬郎中正在救治一个伤得很重的兄弟,也没敢打断邬郎中,我刚好听到,所以就……”
邬八月点点头,看向朝霞。
朝霞将棉被包裹的食盒塞到了明焉怀里。
“我听说父亲一直忙着救治伤兵,顾不得吃饭。军营中想必没有多准备饭菜,还望明公子待我父亲忙过一阵后,让他用一点儿,别饿着身子。”
邬八月对明焉笑了笑:“有劳明公子了。”
明焉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不过这种夜晚,身边只红耀耀的火把,也只能将人脸映照火红,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明焉抱紧怀里的食盒:“不、不客气。”
罗锅子道:“姑娘,事情办完,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邬八月点头,正要同明焉告辞,明焉却憋足了气问道:“邬姑娘难得来一趟要不要进军营中看看?”
他这话说得又快又急,邬八月一愣,只以为明焉是觉得她来一趟辛苦,想给她个机会亲自给她父亲送晚膳。
邬八月迟疑道:“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明焉忙道:“不会不会……”
邬八月思考了下,又问道:“军营不许女子进出,明公子带我入军营,会不会让你受到责罚?”
明焉又是摇头。
邬八月就放了心,谢过明焉,随他踏进了军营。
守营的将军注意到明焉一直给他打眼色,撇了撇嘴,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带人进了。
直到明焉一行走远了,守营将军身边的小兵方才神秘兮兮地凑近他问道:“将军,明小哥是不是瞧上这邬郎中的闺女了?”
守营将军睨了他一眼:“怎么着,你小子想女人了?”
小兵讪笑两声:“咱这营中的兄弟,谁不想女人?”
“想也憋着!”
守营将军瞪了他一眼:“站岗放哨!”
“是!”
最后两声命令和应和传到了邬八月耳里,她回头望了望,只见到黑暗中很多簇火光。移动的,固定的……那都是将士们持着的火把。
邬八月轻叹一声:“守关的将士真辛苦。”
明焉正要豪迈地说一声不辛苦,却见前方一阵骚动。
“什么事!”他停下脚步,大声叱问。
一名小兵应和道:“是明小哥吗?董校尉不行了,邬郎中让人去请了大将军。”
明焉脸色顿时一变,抱着食盒疾步向前。
邬八月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