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过年

sp;  苏怀璋腼腆地笑了笑道：“都听娘的。”

    小年的饮食格外质朴，一家人围坐一桌，其乐融融。

    白斩鸡，盐水鸭，东坡肉，清蒸鱼，烧豆腐，炒青菜，鸡蛋羹，炸年糕，素饺子，羊肉饺子……

    苏怀瑾大块朵颐，苏怀瑜则小口秀气地吃着，苏怀璋用膳中规中矩，苏白氏则不断地给子女布菜。

    待杯净菜残，苏怀璋自去外院歇息，苏白氏还仔细嘱咐了苏怀璋身边的小厮，命其小心服侍。

    苏怀瑜因掌家，也去了花厅忙碌，只剩下苏白氏与苏怀瑾，母女二人一起说话玩笑。

    待困乏了，母女二人就倒在熏笼略歇歇，消磨时光。

    明月东升，苏怀瑜吩咐人烤化了糖瓜祭祀灶前，待更尽时分，苏怀璋便祭灶。

    待送了灶神，一家子便围坐一起分食糖瓜，说话笑闹；见夜色深深，便各自散了歇息不提。

    一过了小年，时间便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一家人用过了精致丰盛的团圆饭，便聚在一处守岁。

    因为苏二老爷的故去，家中少了个人，过年的气氛有些郁郁寡欢。

    既无往年的焰火辉煌，爆竹震天；也无彩缎加身，披红挂绿；更无欢声笑语，言笑晏晏……

    一家子闷闷地坐在一起，心思却各异。

    苏怀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见苏白氏与兄姐都蹙眉呆坐着，也不知该不该去闹他们，只好转过头来与琮哥儿玩耍。

    琮哥儿裹着玉色妆花缎包被躺在熏笼上，张大眼睛，四肢乱动，让苏怀瑾看着就欢喜。

    苏怀瑾一会儿抓琮哥儿的小脚挠痒痒，一会儿揪琮哥儿的耳朵吹热气，要不就是轻轻拨弄琮哥儿为数不多的头发。

    直到琮哥儿忽然嚎啕大哭，苏怀瑾才白着脸，僵硬地坐在一旁，再不敢胡闹。

    琮哥儿的哭声，陡然让苏白氏和苏怀瑜，苏怀璋各自断了心思，手忙脚乱地涌到琮哥儿身边。

    苏白氏又是抱，又是哄，偏偏都没用，琮哥儿依旧哭个不停。

    倒是乳母田氏查出了因由，原是琮哥儿尿了。

    待田氏给琮哥儿换了尿片，琮哥儿复又静静地躺在乳母怀里，闭着眼睛睡着了。

    小小的插曲打断了原本沉郁的气氛，苏怀瑜笑着去花厅给下人发赏钱，苏怀璋则搜肠刮肚地讲些奇闻轶事与苏白氏和苏怀瑾母女听。

    苏白氏搂着苏怀瑾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笑笑，倒有了过年的气氛……

    京城乃帝都，富贵繁华之地，故而过年也比别处不同。

    高耸的宫墙内，宝殿喧嚣，人声鼎沸，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皇帝高坐于龙椅，四下观望，只见皇室宗亲俱在，独不见赵祯。

    “皇长孙呢？”皇帝压低声音问道。

    “长孙殿下在东宫，为先太子妃守孝呢。”孙公公道。

    皇帝无声地叹口气道：“吩咐人好生侍候着，切不可大意。若出了半点差错，仔细项上人头。”

    “是，奴才必定将皇上所说金口玉言，一字不落地吩咐下去。”孙公公道。

    东宫各处都挂满了灯笼，照亮宫闱，惟有先太子妃寝殿黑压压一片。

    寝殿内白纱白缎还没撤，显得格外冷清。

    赵祯遣散了所有的内侍，宫娥，独自一人躺在雕花大床上，把玩着手中的金珠，想着母亲临终前的话……

    太子妃陆氏面色格外柔和，她虚弱地躺在床上，拉着赵祯一双小手，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儿子稚嫩的面庞。

    “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仔细拿着，千万别丢了。”陆氏遣退众人，与儿子单独说话。

    “是。”赵祯的鼻音格外厚重。

    赵祯有种感觉，他即将要失去娘了。

    突然陆氏咳嗽起来，说想喝蜜水，吩咐赵祯去拿。

    赵祯转身去拿，待回来时，就发现陆氏已经没了气息。

    陆氏的面容极安详，就好像平时睡着了一般，不可思议。

    再后来众宫人涌了进来，纷纷落泪，哭天抢地……

    赵祯又细细瞧了一遍手中的金珠，确定没有机关，这才将金珠塞入怀内，闭目养神。

    滔天睡意袭来，赵祯竟莫名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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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将前十四章重新修改，望读者们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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