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含明一步三回头的与周星周辰告了别。
周思敏这才收起了看热闹的心情,上了马车与郁嘉言他们一起准备到兴化坊里买几件首饰。
大概半年的时间还不算太长,周思敏兴致勃勃的过来,看了半天后却没觉得没什么新鲜的地方。意兴阑珊的选了几件玉器,又将被玉兰摔碎了的簪子托给店家改雕之后,周思敏便恹恹的打道回府了。
先到仓氏那里请安,说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周思敏将延医画铺的事情也据实说了一通。
“思敏原本想着手里握着契书呢,铺子还能长脚飞走不成?”她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可哪成想那王家和冯家欺人太甚,无凭无据的也能强占旁人的东西!”
仓氏看着义愤填膺的外孙女,心想幸好大媳妇不在。要不然听了这话也尴尬不是。
“思敏别急。原先也不过是个误会,你先等上三天,若那两家人乖乖将东西还了回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这事没发生过好了。”
回头她就跟大媳妇交代一声。一间画铺而已,没必要争抢的叫人笑话。
周思敏乖乖的嗯了一声,又显摆了自己买的几件玉器,送了两块松鹤的玉牌给仓氏。
没有哪个长辈不喜欢小辈心里想着自己的。虽然东西不值钱,但是那份心意却实属难得。仓氏将东西收下后,又吩咐刘嬷嬷开箱送了周思敏一套珍珠头面,让周思敏好一阵惶恐。
这头面一看就价值不菲,数不清的或紫色或白色的珍珠如繁星满天,拱绕着晶莹碧绿的宝石熠熠生辉。
“外祖母,这太贵重了……”周思敏忙摆手拒绝。
“再贵重也是外物!”仓氏却毫不在意:“咱们思敏长得漂亮,这头面也只有你才能撑得起来。”
周思敏心情复杂的接了东西,只觉得自己将郁家牵扯进冯王两家的事情里,实在是不孝。
心事重重的回了房,周思敏便接到了三姐周思贤的帖子。
芍药已经回来了,将仓氏赏赐的头面归置好后,磨磨蹭蹭的走到周思敏面前说道:“小姐……”
周思敏疑惑的看着她。
“那个……您不是赐了一块玉牌给福哥儿么。”芍药想起回家时,父母亲那惶恐不安的神色,心里便觉得有些心酸。郁家是大族,家生子也多。但是能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却很少。她的父母在府里算是地位比较底下的。父亲在马厩里喂马,母亲则在浆洗房里管几个小丫鬟洗衣服。当年就是因为父母在府里说不上话,找不到关系,才被迫看着自己远离郁府,被送到千里之外的周家堡当婢女的。
“给你就给你了,有什么问题吗?”周思敏纳闷的想着,难不成那玉牌丢了?
芍药强扯了一个笑容:“奴婢的爹娘不信任奴婢,怕奴婢做了错事,非要让奴婢将这玉牌给还回来。”
她带的那几大包东西已经叫父母吃惊不已,但是因为有玉兰姐比着,他们倒也没疑心什么。周家堡虽然偏院,但是所有奴才回来时,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赏赐。
看样子还算富庶。
然而今日芍药回家时,拿出那块赏给福哥儿的玉牌时,却被父母强烈质疑了一番。在郁府里住了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他们一看就知道玉牌价值不菲。再加上没打听到玉兰姐也收了这样的赏赐,父母便疑心芍药走了歪路。
“赏给你的就是你的了。”在芍药那里便是天大的事了,到了周思敏这里却并没有引起她多大的兴趣:“你父母若是不信,尽管将他们带过来问我好了。”
芍药哎了一声:“奴婢娘就在外面呢,我这就去带她进来!”
周思敏听了,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又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感情这丫头铺垫了这么久,就为了让自己见她家人一面?
没过一会儿,芍药便又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妇人。
“奴婢张氏见过表小姐。表小姐万福。”
周思敏细细打量了张氏片刻,见对方身量矮小,面庞沉静,看着跟府里的其他嬷嬷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对方那微微佝偻的肩背暴露了她的地位。若是真正得脸的丫鬟婆子,除了要在主子面前弯腰低头外,绝大多数时候都应该是挺直了脊梁骨在院里横着走的。张氏这样子,想来平日里没少低头弯腰。
“你既是芍药的娘,便不要在我面前多礼。”周思敏喜欢芍药,对张氏也是和颜悦色:“芍药这丫头心地纯良,对我也是忠心耿耿。我前几日听她说起家中幼弟,便起了心思送上一份薄礼。谁知倒让你们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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