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炸得外焦里嫩,咬上去喀喀嚓嚓,浣之是第一次吃,以为这丸子是实心的,没想到丸子里面是一团汤汁,他全没防备,汤汁溅了满脸满身。
浣之窘得不知所措,自己真是太丢人了,在小眠弟弟面前了这么大的丑。
看到浣之那副尴尬的样子,崔小眠给逗笑了,浣之小美人真是太清纯,太可爱了。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踮起脚尖想帮他擦去脸上的汤汁,可惜个子太矮,使劲扬起小胳膊也只够到浣之的下巴。
见小眠弟弟胳膊扬得吃力,浣之连忙想接过帕子自己擦拭,可是心慌意乱,竟然一把握住了崔小眠的小手。
其实内个啥,两人的手握了也不过几秒钟,可是却像握了几年一样,总之,两张小脸全都是红的,一个是害羞,一个是冻得,但在别人看来都是一样,就是一大一小两个小儿郎手握着手站在街上,含情脉脉地互相看着,脸蛋全都红了。
好在这个时辰街上没有人!
最终,浣之是拿着那条帕子逃也似的跑进书院,只留下崔小眠站在冷风中看着他的背影,嘴里还在喃喃道:“浣之哥哥为毛跑得那么快啊,丸子还没有吃完呢。”
不过今天终于调戏到浣之小美人了,还逼着他吃了一个肉丸子,崔小眠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回到家,肥仔立刻摇着小尾巴扑了过来,一人一狗抱着猛亲几口,崔小眠撩起肥仔的小耳朵,在它耳边道:“肥仔,刚才我见到浣之哥哥了,我们还一起吃肉丸子呢。”
她吩咐顾大嫂剁肉馅,中午她还想吃肉丸子,再多做上一碗,给浣之小美人端过去,听说书院的学生们中午是不回家的,全都自带干粮。
她哼着小曲儿,一边逗狗一边准备中午的外卖,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大牛小丫还在外面摆摊子,顾大嫂正在剁肉馅,崔小眠便自己去开门,肥仔比她跑得还快,已经抢先站在门口,汪汪汪!
崔小眠把大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儿,门外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她认出来,这就是上一次给她送那些解毒清热药的人。
后来她才明白,这少年就是冯老头的人,那次是冯老头把贺远约到三里坡,又担心她知道这个消息会跟着一起去走漏了消息,毕竟之前得到的消息是贺远去哪里都带着这个小孩,便给她用了鸡鸣五鼓返魂香,让她睡得像死人一样,贺远从家里出去,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贺远知道后教训了冯老头,这少年便来给她送了那些药。
崔小眠看到这个少年,首先想到的就是冯老头真的来给她送这个月的解药了!
“我师父不在家,你改日再来吧。”崔小眠一见面便下逐客令。
少年愣了一下,微笑道:“小公子,小的可不是来找尊师的,是我家主人让小的给小公子带个话儿。”
崔小眠的心里咯登一下,冯老头又要使什么坏点子?
“带的何话?”
少年又是一笑:“小公子,我家主人说了,让你时刻记着自己要做的事,还说小孩子没长性,玩着玩着就诸事不顾了,要小可隔三差五就来提醒着,免得小公子忘了。还有,腊月初八那天,小的会再来,小公子那日哪里都不要去,只在家里等着,否则有何后果,你我心知肚明。”
上次见到这少年,倒也没有注意到有何不同,今日他单独面对崔小眠,离得近些,说的话多了一些,崔小眠便觉得这人不阴不阳,小小年纪便阴恻恻的,一暼一笑都让人觉得不舒服,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位小哥,以后就是你来给我传讯送药了吧,请问怎么称呼?”崔小眠假装很恭敬,客客气气地问道。
少年显然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咯咯笑了两声,像只小母鸡:“好说,好说,小的是下人,比不得小公子有个好师父,您就叫我小安子吧。”
“原来是安公......安公子,失敬失敬,以后就麻烦你啦。”
难怪我看你这么别扭,原来是个传说中的太监,小安子,小安子,谁给你取得这个短命名字,一看就是挂尸菜市口的坯子。
打发走了小安子,崔小眠收起脸上挤出来的笑容,她的好心情完全被打乱了。
真的是阴魂不散,不想让她多过一天轻松日子,竟然还要隔三差五就来恐吓一番,如果她不是假小孩,估计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顾大嫂还在剁馅,崔小眠走过去,一把抢过菜刀,吭吭吭地剁了起来,越剁越带劲,这刀是剁得沈玲伊,剁得她满脸生毒疮,这刀剁得冯老头,剁得他断子绝孙!
一一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