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微微一笑,然而这一笑,她本就丑陋的脸变得更加扭曲了。对于贺柳氏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丈夫和儿子。如今两个都见到了,贺柳氏顿时觉得一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担惊受怕了。
她朝贺元章走去,正想跟贺元章告一告张秀华的状,告诉他张秀华是怎么欺负自己的。谁知她才刚走了一步,张秀华就重重地跪在地上。
她思维迟钝,一时间没反映过来,好奇地转头看张秀华,就看见张秀华抬着头,满脸委屈地望着贺元章,哀声道:“是妾身没照顾好娘,你罚妾身吧。”说话间,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她这些年精心保养,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却不过二十出头,来的时候又精心装扮了一番,甫一靠近,贺元章就闻到了她身上的丝丝馨香,再看她眼角垂泪,我见犹怜,哪里还忍心责备于她?
更何况,他和贺正德查了这些年的消息,贺家的丑事跟张秀华根本没有关系,张秀华反倒还用心经营店铺补贴家用,他怜惜都还来不及。
却不知张秀华眼看着他一脸的怜惜就知道自己躲过一劫,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贺元章亲自将张秀华扶起来,握着她的柔荑温柔地说道:“怎么能怪你,我该感谢你才对,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时候,贺云绮和贺云意赶紧给贺正德和贺元章见礼,见二人礼节上丝毫不错,又落落大方,贺元章更加满意,就连贺正德也对张秀华点了点头,温和地说道:“你做得很好,这些年苦了你了。”
张秀华破涕为笑,羞红了一张脸,看得多年不沾荤腥的贺元章心弛神荡,口干舌燥。张秀华说道:“这些都是媳妇该做的,只要这个家能好好的,爹和夫君能平安回来,媳妇再苦都值得。”
她这么一说,倒是将所有的功劳都揽了下来,好像贺正德和贺元章能平反,并重新入朝为官也是她的功劳。
贺正德和贺元章倒是没跟她计较这些,贺柳氏成了这番模样以后肯定是不能管家的,这个家就得由张秀华来管,贺家的当家主母,给点面子是应该的。
站在一旁的贺柳氏尴尬地看着这一幕,她的目光热切地看着贺正德和贺元章,听他们夸了张秀华,她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忿。
贺正德的余光看见,心里对这个丑陋的妻子更厌弃了。他已经打定主意,日后就以养病为由,将贺柳氏软禁在内院的一处僻静的角落里,绝不能放她出去给她丢人现眼!
一家人一起用了家宴,贺正德就把贺元章和张秀华叫到了书房说话。
他们之前虽然查到了不少消息,但毕竟都是别人说的,所以父子二人准备单独问问张秀华,所有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秀华本就不喜贺柳氏和贺元芳,再加上商士功摆明了得了皇帝的青眼,贺家的日子眼看着有了盼头,可不能再这个节骨眼儿上再闹出了事。
于是,张秀华也不添油加醋,就根据自己知道的,照实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刚到青山县的时候,商大人倒也记挂着当年的恩情,对我们很是照顾,哪知道没多久,大妹妹就从京城到了青山县,说是被邵家给休了,还把嫁妆给扣下了。那时候娘非常生气,亲自写了信托关系,问邵家要回嫁妆。邵家实在过分,竟然只送了一箱子衣服过来,说是大妹妹生了好些年的病,嫁妆都花光了,只剩下那些衣服。
那时候贺家没落,就算有心想找邵家理论也做不到,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没多久,娘说重新给大妹妹定一门亲事,妾身就写了信托娘家人帮忙问问,结果选了好多家,大妹妹都看不上,后来也不知道大妹妹怎么就听说商大人孝顺又顾家,还一表人才,就动了心思。
妾身觉得不合适,可大妹妹就像是魔症了一样,说什么‘非君不嫁’。妾身本以为她在家里也出不了事情,哪知道她竟然偷偷收买了给商家夫人接生的产婆,想要来个一尸两命……”
她刚刚说道这里,贺正德已经气得狠狠地拍着桌子骂道:“胡闹!简直胡闹!”
张秀华吓得脸色一白,连话都不敢说了。
贺元章赶紧给贺正德顺了顺气,劝道:“爹,这些事都过去了,您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贺正德却是说道:“这就是你母亲教出来的好女儿!”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