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回归了敌对的位置。因为天君,她是无论我如何做都不可能再把我当朋友的。我堵了她做天后的路,她便恨我入骨。
“警幻,你退下,不要诱供,让紫鹃自己讲。”天君要帮我开脱的用意十分明显。
紫鹃却从地上爬站起来,她的眼里泛着鲜红诡异的光,蓦地指向我道:“幕后指使?她——”
我早料到紫鹃会这样,但是当她真的这样做的时候我的心依然痛如刀绞。这一时刻我全都明白了,紫鹃要替初龙报仇的对象不是西王母是我!我哀然地回望着紫鹃,她到底是误会了我,她把魔君误认成初龙,又误会魔君的失踪是因为我下了杀手。只是她何必如此迂回?要杀我替初龙报仇还不容易吗?结界之内就我和她二人,她完全可以做到,何必溜出圈子伤了西王母,绕了这么大圈子将我从结界之中带出来?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借旁人的手?在结界之内,你可以有很多机会替初龙报仇……”我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低到只有近在咫尺的紫鹃才能听得见。我的眼中只有紫鹃血红的眼睛,着魔的小脸,张扬激荡的黑发,旁的一切都显得模糊。
“因为灵河三百多年的姐妹情深,我不能亲手杀你!”紫鹃的眼里闪着泪花。
我心里一荡,原来如此迂回要置我于死地,竟是顾念了过往的姐妹情谊。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忽的,紫鹃目光一冷,恨声道:“我要借天君之手杀你,让你尝尝被心爱的人杀死是什么滋味!初龙那么爱你,你竟然忍心杀他!龙座上那个人,你也很爱他吧?我偏偏就要让你死在他的手里!”紫鹃小声说完,忽而狂笑起来,黑发凶猛地在空中激荡,身上磨光阵阵,整个人都魔性大发了。
“幕后指使我的人是天君的废后,是湘妃娘娘,她对西王母恨之入骨,她在结界之内每天都诅咒西王母,她恨不能王母娘娘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紫鹃从地上站起身,河东狮吼般,吼得整座宫殿摇摇晃晃。魔道中人的标志从她的额头上火焰一样显现出来,两根明晃晃的獠牙也露了出来。一旁的神仙大惊失色,一个个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我忙起身,裸露出手臂横向紫鹃的嘴巴,喝我的血,喝我的血,喝了我的血你的魔性就能消除了。紫鹃尖利的牙齿戳破了我的肌肤,钻心而冰凉的疼袭向胸口,我整个人都昏眩了。
“湘妃娘娘,不能这样!”
“湘妃娘娘,不要啊!”
宝蟾和玉儿的呼喊声。可是我的听觉也一下就模糊了,心里有个执拗的声音不停地说着:紫鹃,不怕,有姐姐在,你会没事的!紫鹃,喝我的血,你的魔性就能遏制住了!紫鹃,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着了魔道,我知道你不是存心陷害我的,喝我的血,喝姐姐的血!
可是紫鹃不喝,她咬着我的手臂,不是吸我的血,而是将一股巨大的魔力吹进我体内去,那灼热的力量通过血液瞬间传遍我的全身,鼓胀得让我整个人都要爆棚掉。
我只觉自己仿佛飘在热流的顶端,紫鹃却瘫软地落到地上去,整个人像一团棉花趴着。
我的脑袋热腾腾的,身子热腾腾的,一种要被炸裂的感觉包围住我,脑子里最后一丝清醒:紫鹃的魔性何以如此厉害?是魔君,魔君在结界之内将自己的元神封在了紫鹃体内,杨戬带走的只是魔君的肉身!
宛若黑暗来临前最后一抹亮光,零星一闪,我整个人就跌入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黑暗之中,只有一束圆形的红光照在一张雕镂诡异花纹的椅子上,那是魔君坐的交椅。我的身子从黑暗的最顶端跌下去,稳稳地落在魔君的交椅上。顿时天地鸿蒙宇宙洪荒,乾坤逆转,万籁俱寂。
再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站在凌霄殿的空中,一股热流激荡着我的黑发衣裙在空中飘扬飞扈。我斜睨着身子下面的神仙们,他们每个人仰视着我战战兢兢如临大敌,而我看他们时的心态令自己都觉陌生。我从未有过的藐视着他们,唇边一抹不屑的讥笑。
“湘妃入魔了,魔君的元神在她身上,她的额上有魔君的印记!”喊话的是太白金星,一贯的尖细嗓子,夸张又小题大做。
我讨厌他,却从不肯对他有所表示,现在我竟一挥手就打断了他冠发的玉簪,他的白发从头上披泻下来,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神仙们立时站成一团,警惕而虎视眈眈地看着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