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推门走了出去。
花厅,桂子花香四溢。我一眼就看见了桌案上供着的那瓶金桂,金黄的桂子花儿米粒一样一串串,煞是好看,我却看了尤为触目。那不是从我房里拿出去的那瓶桂子花吗?没想到宝蟾和玉儿又把它供到花厅来了。
宝蟾和玉儿见我盯着那瓶桂子花,神色黑沉,忙心虚地垂着头,疾步上前欲要取走那瓶桂子花,天君放下手中茶盏,不解道:“桂子是花中月老,置于花厅喜气,搁着吧!”
宝蟾和玉儿拿眼偷瞧我,天君困惑道:“怎么,绛珠你不喜欢这桂子花吗?”
我一时语塞,木讷着不知如何回答。
天君看出我对那桂子犯怵,便对宝蟾玉儿道:“既然湘妃不喜欢,你们就把这桂子花拿出去弃了吧!”
“是!”宝蟾玉儿如闻大赦,抱着花瓶急匆匆跑走了。桂子花的香气也随着她们匆促的背影飘远。
天君重新端起茶盏,用茶盖将茶针儿捋到一边去,抿着一小口茶液,砸吧着,道:“紫鹃和初龙亲手为朕泡的茶就是不一样,好喝。”
我一愣,这茶是紫鹃泡的也就罢了,怎么初龙也参与了?
“灵河的圣水就是好啊,绛珠,你真有福气,饮了灵河上千年的圣水,什么时候引到咱们天庭瑶池来就好了。”天君悻悻然的。
我心里一咯噔,蓦地想起神瑛那五百年灌溉之恩来。正意兴阑珊着,天君伸手过来拉我,他的手一触到我的手,我条件反射般弹开了。我已是神瑛的人,蓦地和天君有了肌肤接触,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天君讶异地看着我,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了?我只是要同你说说话。”
我踟蹰着身子,走到侧边座椅上做了,不自在道:“你但讲便是,我听着呢!”
天君对于我的突然疏远和冷漠,有些不适,但还是微笑着道:“我是想来和你说说玫儿和神瑛的事情。”
听到“神瑛”二字,我的心就绞了一下,但还是尽力不动声色坐着。
“玫儿那丫头对神瑛用情至深,我苦恼啊!”
我沉默着没有搭腔。
“你去劝劝,可好?”
天君哀恳地看着我,“玫儿一向和你交好,你的话她总是能听一二的。我原想让幻儿去劝她,可是幻儿是一力怂恿我促成玫儿与神瑛的事的,我不能那么做,所以,绛珠,现在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
去爱宫找玫儿,我自觉身份尴尬。我是用什么立场来劝的?是为了帮天君,还是因为神瑛已经要了我的身子,我来捍卫属于我的男人,让另一个女人走开?
当玫儿一脸纯净无邪的笑容展示在我跟前时,我不禁恍惚了一下。
“绛珠姐姐,你怎么了?”玫儿端着一碟子玫瑰酥,笑逐颜开地出现在我面前。她歪着脑袋,可爱地打量着我,还伸出手在我跟前晃了晃。
我扯了扯嘴角,发现面上肌肉都僵硬了。
“你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哪!”玫儿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心虚一笑。
“那是心里有心事?”
心事何其多啊!我暗自叹息。
玫儿将玫瑰酥递到我跟前来,“姐姐尝根玫瑰酥,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我拿了块玫瑰酥咬了一口,立马舌尖生甜,果真心情明亮起来,我拿了一块玫瑰酥递给玫儿,“你也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玫儿笑着接过玫瑰酥,欢快地咬了一口,给了我一个明媚的笑容。我不禁走了神,多么明媚的女子啊!不知道天君为什么不赞同她和神瑛的婚事。想到此,我就问自己:难道你赞同他俩的婚事吗?我心下又传来一阵清晰的疼。
“玫儿最近心情好吗?”我在努力寻找一个可以切入正题的谈话点。
“为什么不好?心里揣了个人,原来是这么甜蜜的事情,我现在理解了娘亲为什么能独自带着我和瑰儿在黑风崖一等千年,无怨无悔,因为心里有个爱的力量在支撑着她。”玫儿整个人都洋溢着小女儿的情态。
“你那么喜欢神瑛吗?”我试探着挑破了窗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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