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好不明事理,月家事情哪里轮到你指手画脚。”陆九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很是滑稽。
陆九求助看着月朗,月朗但笑不语。
月幽兰自然知道月朗这是默许她的放肆。
“月家事,别家事,左右不过一个理字,陆老先生是前辈,理亏就得承认,再说了,以你鬼医的名号,还用冒领他人之功吗?想必有苦衷,但是你老人家欺负我这小辈就大大不妥,想我青春年少,就要伴你这块要半截入土之人吗?但在楼上,我若不来,定让夫人不喜,少夫人为难,少夫人刚入月家门,奴婢怎么能让少夫人与老夫人不睦?但到了这里,只有老爷,陆老先生,怎么也得孤注一掷一试,趁着老爷还在这里,趁着陆老先生没有喝醉,还头脑清楚,奴婢要表明自己的态度,今日陆老先生和老爷若是逼迫我侍寝之类的,奴婢我虽然卑贱,但也要学那些贞洁烈女血溅三尺的。”月幽兰伸手抓起酒杯摔在了地上,“大不了就像这酒杯一样玉碎了事。”
“越说越不像话了,”月朗掩了掩嘴,斥责道,“陆老先生岂是你口中所说那样无德无形之人。”
这是给陆九戴高帽,给台阶下呢。
“当然,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岂有此理。”陆九吹胡子瞪眼睛,“原本见你聪慧,想要你过来陪着说说话,解解闷,怎么扯到侍寝上去,一个黄花闺女竟如此不害臊,口无遮拦。”
月幽兰扑通一声跪下,“若真如此,奴婢该死,错怪陆老先生了,奴婢情愿回西楼领罚。”
“不行,回西楼,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让你这小丫头教训得灰头土脸,你不能走。”陆九捋着那胡须,故作沉吟。
月朗忍住笑,咳了一声,“陆老先生,你也知道这丫头是我那儿媳妇带进来的,云家势大,若儿媳妇觉得此事让她受了委屈,回门哭诉,月某这里也不好交代,不如这样,……”
“不如这样,我陆九行医多年,却没有衣钵传人,今日这小丫头聪明伶俐,性子刁钻,有些和我的胃口,就让她做我的徒儿吧,我依然有法子惩治她。”陆九眉毛一挑一挑,“怎么样,小丫头,你敢不敢做我徒弟?”
古人极重名分,想来陆九为人虽然荒诞不羁,但是师徒之间名分礼数还得遵守,月朗作证,她是云欢颜侍女,云欢颜不放人,他又不能待她离开,她哪里会有危险?若能跟陆九学习医术,也是好事,这倒是她的奇遇了。
月幽兰顺势对着陆九磕了一个头,“师傅在上,请受悦儿一拜,师傅如同父母,这名分师傅可要记着。”
“记着,记着,你也需要给为师记着,现在为师命令你将那罐子里的水蛭取出,但不许用手取。”陆九小眼睛闪着捉弄。
“好,徒儿遵命,师傅,还有何吩咐,徒儿一并完成,完成之后,师傅便去休息吧,快天亮了,徒儿也要回到少夫人那里服侍呢。”月幽兰自信一笑,显然不畏惧陆九的刁难。
“好,就这一件,你办妥就好。”陆九站了起来,将那罐子放在月幽兰面前。
月幽兰将那罐子推到,盖子打开,然后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然后拿起油灯,那杯酒便烧了起来,罐子受热,里面水蛭如何受得了,快速蠕动着,就着那少量的水爬出了罐子。
“这有何难。”月幽兰得意一笑。
“小丫头是云家小姐侍女,怎么会见过水蛭,怎么知道水蛭怕热?还怎么会知道仙人山的道姑?”陆九小眼睛闪着算计的光芒,“月丞相,这小丫头来路不明,说不定会给你们月家带来麻烦,我陆九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也懂相面,这小丫头这面容,这面容……”陆九仔细审视起月幽兰的面容,目光中带着怀疑。
“师傅,你受了我的拜师礼,转眼就想断徒儿生计吗?”月幽兰委屈低头,眼泪流出,就势手又捂着脸,挡住了陆九的视线。
“罢,罢,今日老朽输了,不过,莫名其妙得到一个来路不明的徒弟也算不错,你且回去,明日午后为师会去西楼,到时为师会教你医术,你可不要叫为师失望。”陆九也看出来月朗似乎很纵容月幽兰,若再不放行,恐月朗心中不喜,便顺水推舟,让月幽兰回西楼。
月幽兰回到西楼,见了丹红,丹红因为担心她,也是未曾合眼休息,见她平安归来,喜极而泣,“谢天谢地,你毫发无损,不然在三殿下面前,我可交代不下去。”
云欢颜披衣而出,深深看着她月幽兰,月幽兰一笑:“没事,此番还有收获,陆九先生收我为徒,不是大喜事吗?少夫人快去休息吧。”
“少爷也安稳多了,想必无事了,你们也去休息,换别人来守着。”云欢颜神情大为放松,“那老先生可真是个怪老头。”
月幽兰与丹红回到下人居住的厢房,她扑跌上床,也不脱衣,倒头就睡。她不去想月朗,不去想月夫人,但是,他们的面孔就在她眼前晃、晃、晃。
天色大亮,月幽兰怵然而惊,她翻身坐起,丹红已经不在房中,她急忙起床,拿了水盆,想要出去打水梳洗,一推门,却见凤挚站在房门前,呆呆发愣。
月幽兰对凤挚施礼,凤挚心不在焉点头,他犹豫了半天,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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