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杯盏,优雅自得的轻饮了一口茶水。又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很淡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教训着自己的哥哥,他那一脸正气的样子,掩去了他正在看好戏的促狭的心理。
当然,爱看好戏的人,不只是他一个人。
眸中含了一抹笑容,孙权的视线状似无意的扫过门口的方向,哑然失笑。
他的琳儿,当真是教人意外呢!
其实不得不说,姜颐的偷听技术真的不太好,就连自己的衣角露在外面,竟然也浑然不知。偏厅里的三个人,孙权早已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孙策也察觉到了,只是他向来冷漠,根本不在意那躲在门外的两个人,只有孙坚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怒气中,才没有发觉到。
见孙策不理自己,孙坚更是生气,一掌重重的拍在手边的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水都颤了颤,“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乔家的小姐,你是必须迎娶的。”
这一句话,孙坚说的毫无商量的余地。
孙策一直垂着的脸,终于抬了起来,可是他的眸中一片冰冷,“要娶你娶。”
这话一出口,气得孙坚直接把一杯茶摔在了孙策的身上。
那茶水洒在孙策身上,衣襟上湿了一大块,然后那茶盏落在地上,一声脆响,然后碎成了无数块碎片。
那“砰”的一声,顿时让偏厅里的气氛下降好几个点,就连淡然在看热闹的孙权,也是沉了眉头。
在外面的两个人,也是一惊,不过姜颐和郭嘉两个素来都是冷静的人,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只是双双蹙眉,继续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孙坚没想到孙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得睁大了眼睛,直喘粗气,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压抑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怒意。
“混账,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孙坚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这个忤逆的儿子,哪有要把自己媳妇让给父亲的混蛋,骂他一句混账,真的算是便宜了。“我告诉你,乔小姐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我们孙家的儿媳妇,除了她,谁都不可能,更别说什么其他已经嫁过人的女人了。”他口中那个已经嫁过人的女人,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虽然说玉逐水和许致远并没有夫妻之实,可是她的确是许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回去的媳妇。
孙策的眼中霜寒露重,“父亲,除了逐水,我谁都不会要。”言下之意,就算他不娶玉逐水,他也不可能迎娶乔莹。
他宁愿一辈子一个人,也不会去做辜负玉逐水的事情,虽然就他们当前的关系而言,这事已经算不上一种辜负了。
“你为什么就是一根筋呢!”孙坚又气又怒又心疼,“乔家大小姐样貌品性才华,皆是优秀,比那玉逐水,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对于这个儿子,孙坚是无奈的,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道:“要是那玉逐水心里有你,你们若是能在一起,为父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开心。可是她心里根本没有你,她宁愿去死,都不愿和你在一起。”
孙坚的视线落在孙策的肩膀上,眸色顿深,“她若是心里能有一点儿在意你,就不会那般绝情的伤了你。”提起这事,孙坚更是心疼,若不是玉逐水是孙策的心上人,只凭她将孙策伤成那样,他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听到孙坚的话,孙策的眉间闪过一丝痛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可是,他的脸色纵然再难看,却依旧缓慢而坚定的摇头,“父亲,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顿了顿,他的嘴角竟是扬起一抹苦涩到极致,悲哀到心底的笑容,即使是孙坚,看的也是万般难受,“她不是最优秀的,也不是最好的,可是在我的心里,却只能容下一个她。别说她只是伤了我,就算她真的要了我的命,我也是心甘情愿。”
他的笑容,比眼泪更让人心疼。
姜颐不由得去猜想,若是玉逐水看到这样的孙策,她是否还会那般决然?
这个答案,姜颐猜不出,她不是玉逐水,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她做不了决定。
孙坚愕然,望着眉目认真的孙策,竟是一时无语。
他没想到,孙策,竟然已经用情如此至深,为了那个女子,竟然可以舍去性命。
一时之间,空气沉闷凝滞。
沉默了一会儿,孙坚喟然长叹一声,他有些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颓然的摔坐在椅子上,顿时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般,他望着孙策,眉目间尽是哀痛。
“父亲……”孙策心中大为愧疚,轻声唤道。
孙坚摇头,“策儿,不是父亲为难你,你要做一个有情的人,要做一个长情的人,父亲当然高兴,可是你该明白,以你的身份地位,以你孙家少主的身份,就由不得你任性。
乔家是江东大族,且与我们孙家为世交,若是能求得乔家小姐为妇,对你的未来,对孙家的以后,对整个江东来说,都是好事一件。”这是第一次,孙坚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他摊开说明。
“天下大乱,若是没有实力,我们江东百姓,便会沦为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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