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乔瑜淡淡望了她片刻,转身便进了府。碧落没料到他这般决然,怔愣了半晌,心头一酸,随手便调转了马头,朝三镜湖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路上见到不少男女欢歌笑语,结伴朝南郊而去,她只视若不见。
渐行人烟渐稀,前面空气潮湿鲜甜,想必马上便到三镜湖。碧落忽地将马一勒,翻身下了马。她心中颓丧,一人坐在路边,远远望着三镜湖,一边是山,一边是湖,她却哪一处也不愿去。只伸手抓起一把地上的石子,一颗一颗,漫无方向地扔着。
她虽心不在焉,可这掷物杀敌的本事一点都不拉下。一颗石子使劲一丢,竟然砸中了马臀,马儿高嘶了一声,撒开腿就朝前面奔去。碧落猝不及防,只能看着马狂奔而走,不知所踪。
这下便叫做自作自受进退两难。她抬头一看,天上阴云迭至,不到片刻便扬起了牛毛小雨,好在只是纷纷扬扬,只将发髻沾湿。她站起身,见到天上一双燕子也是结伴朝南飞去,想必是今日上巳节,以南郊之欢声笑语春意盎然,引得连燕子都忍不住要去瞧一瞧。
可她自己,却一人痴傻地站在此处,枉费这大好春光。她心中怅惘,低下了头去:“三月之期,行将届满。我早已不做奢望,可你……”
“你我少年曾萍水相逢,你尚可以箫曲相慰。”她黯然道,“而如今你是侯爷,反倒要这样一本正经么?”
“我不过是怕孤行无趣,回去拿上一壶酒罢了。”
那熟悉的疏朗之声响起,碧落忙抬起来,却看到乔瑜一手牵了马,一手提着一壶酒,淡笑着望着她。
“常明侯……”她又惊又喜,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乔瑜。乔瑜将马随意拴在一旁的树上,到了她面前,低头问道:“草亭在哪里?”
“你不是说君子不探人私隐,为何要来?”碧落心中欣喜,可面上却一派清冷。
乔瑜本已朝前行去,听到这话,转回头来,面上笑意盈盈:“我来瞧瞧那七个字,究竟是什么?”
碧落低头抿嘴一笑,再抬起头,乔瑜提着酒,已经在前面行去极远。少梨在他身后,与他形影不离。碧落一边小跑着跟上他,一边笑道:“分明是你自己心中也好奇,却非要来指摘我。”
乔瑜哼笑了两声,仰头喝了一口酒,只顾自己前行。碧落望着少梨,扬声问道:“你这箫为何要叫小梨?它和梨子又有什么干系?”
乔瑜忽然停了下来,回头蹙眉望着她,碧落被他瞧的心中发毛,低声道:“你瞧我做什么?”
“少黧,不是小梨,和梨子一点干系也没有。”乔瑜伸手在空中写了半个黧字,想起碧落想必认不得这字,放下了手,笑叹着摇了摇头,“黧者,黑黄之色也。”
碧落面上飞红,自己偷偷地笑着:“它是一只鸟儿么?”
“是。”
“它明明是一只箫,为何你说他是一只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