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端王怒声道,“父皇属意三弟,终将皇位传给他,天下皆知。你……”
“若是如此,那又何必有定鼎门一战?”豫王截口道,“母妃说那人便是那一晚失了五哥的孩子。”
“母妃多年神智不清,说的话如何能信?”
“可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豫王压低了声音,“二哥,周将军临终前见了我,他说后来五哥出逃,在暮江上被围,那个人护着五哥……”他声音越压越低,端王则越听眉头越紧。
两人耳语了许久,终于端王重叹了一声,站起来道:“当年之事,皇上说怎样,便是怎样。斯人已去,余下的人只努力活着便是。当年那个人这样同我说,我如今也是这样同你说。”
“你自幼敬爱五弟,处处以他为榜样,你心中放不下他,我自然明白。可如今事过境迁,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和我都行将就木,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了。”
他正要拂袖而去,又转回头道:“宫中的闲言碎语,多是杜撰,你也莫要再去听了。”
豫王瞧着端王身影远去,一人坐到了石凳上,静默了片刻,才苦笑道:“二哥,你岂不知你六弟我已届知命,却一事无成,也不过是个只同你唠叨些闲话的闲人罢了!”
他本来姿容甚美,加上身为王爷,多年养尊处优,瞧上去不过而立之年。可他此刻独自一人,面容憔悴,语气落寞,倒是比端王更像一位行将就木的垂垂老者。他起了身,上下打量了这亭子,笑道:“五哥,当年你在此弈棋,输给了那个人,我只当你……”他忽地哂笑道:“此刻无人,我为何不敢提那人的名字,我怕什么?”他仰天大笑两声,从一旁缓步而去。
碧落听豫王和端王的对话,仿佛当年皇帝和睿王为了争夺皇位,兄弟阋墙。可皇帝终究棋高一着,夺了帝位,睿王因之而死。而“那个人”似乎是一名女子,与两人大是有情,可她不知为何而死,皇帝下了令教宫中知情人封口。碧落想起昨夜孟大娘香馨入宫,宫内人种种奇怪的反应,想必皆缘自于此。适才豫王又提到御六阁,她想起皇帝封了勤问殿,又不许人出入御六阁,只怕也是与那女子有关。可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她不由得冥思苦想。
“莫非是她?”碧落疑惑道。
“谁?”身边传来乔瑜的声音,碧落吃了一惊,这才见到乔瑜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
“适才豫王问的那人。”碧落答道。乔瑜却眉头一蹙,对着碧落摇了摇头。
“你猜不出么?”碧落笑道,“昨夜听孟大娘和她相公提了几次二姐,莫非便是此人?”
“可孟大娘说她二姐住在三镜湖……”碧落脑子里灵光一闪,“莫非真的是她?”
“三镜湖?”
碧落忙道:“我在三镜湖见到皇上,草亭旁边有一座孤坟。皇上对那……那坟里的人似乎甚为不舍。孟大娘说她二姐住在三镜湖,许说的就是那……坟中之人。”
“那碑上可刻了名字?”乔瑜面上仍是冷冷淡淡,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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