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吞噬。
这寒冷的宫里,还有他不是吗?
我用力使自己与他靠的更紧些,他的手腕也更紧的将我圈在他的怀里。
“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他突然说道。
我惊诧的看着他问道:“去哪儿?”
“现在不告诉你,明日去了就知道了,今天你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怎么样?”他的眼中满是温柔,我的冰着的心仿佛又快被他融化掉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他那温柔的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漠然到现在的习惯。习惯他那样深情的注视着我,习惯他那只对我一人宠溺的笑容。
如果说自己是在甘泉谷时发现他已走进我的心,而开始接受他的爱。那么现在,他已经深深的住在我的心底,习惯了他的爱。
始终不敢问他和苏墨离的过去,因为自己一直觉得刘启爱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以前的苏墨离,但他的内心深处真的是如此吗?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待醒来时,发现刘启已睡在身边,他的双眼闭着,睫毛浓密而微翘,直挺的鼻子在英俊的脸上匹配的恰当好。
我沉迷在他的睡脸中,想着再过一月后,睡在他身旁的不再会是我,而是真正的太子妃薄辰,不过到了那时,我或许已经毒发身亡,是看不到他娶薄辰的。
眼角忽地有些湿润,正欲伸手拭去眼角的泪,他却醒了,见我看着他出神,他翻了翻身,一只手杵着脸腮,另一只手在我的眼角轻轻划过。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梦里梦到我了。”他笑问道。
脑海里突然闪现曾经做的那几个梦,梦里的白衣少年,总是在我面临危险时挺身相救于我,那少年正是刘启。
“恩,对梦到你了。”我想了一会,答道。
“梦到什么了?说来听听,居然让你这样伤心?”他摸了摸我的脸颊又问道。
“一个少年,吹箫的少年,总是在为难之中救了一个小女孩,每次我都想看看那少年的真面目,但每次都没能见着,直到在我们从河东郡回长安的那日梦里,我看清那个少年正是你。”我看着他说道。
他听后忽地起身,坐了起来,满脸惊讶的望着我,“那个小女孩可是你?”
我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起床,穿上衣服,走至桌案旁,取了那支他经常挂在腰间的玉箫,站在窗旁吹奏起来。
箫声打破了这夜的沉寂,时而悠扬婉转,时而急剧如洪,时而轻柔如风。
我被这箫声怔住了,这箫声正在梦里那白衣少年吹奏的曲子,没错,真的是。
我笑着看向他,“原来你真的会这首曲子。”
他见我笑了,止住了箫声,一脸惊喜的跑至塌边,猛地将我搂入怀中,高兴的大笑道:“你想起来了,墨儿,你是不是想起这首曲子了,墨儿,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啊?”
被他突然的惊喜吓得愣住。
墨儿?
我一把推开了他,冷声道:“我不是墨儿,我不是,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什么都没有!”
他的手突然松开,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许是被我刚刚的话给怔住了。
我撇过他的手,往后挪了挪,不愿再靠近他,我还以为我梦里的那个小女孩是我,可没想到那并不是我,而是苏墨离,原来那个梦境竟是苏墨离的,原来那个梦不是我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他到底爱着的是谁?我又到底是谁?我心底深处的爱到底是我的还是苏墨离的。
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傻,我失去了苏墨离的记忆,而刘启并没有失去他和苏墨离的过往的记忆,他怎么可能完全不记得苏墨离这个人,而只记得我。
一阵苦笑,止不住的苦笑,心很乱,乱地好像快要跳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