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问道:“周大人今日可在府中?”
笺儿答道:“我听府里丫头们说昨夜府里有可疑人出现,府里上下都未睡的安稳,周大人也忙活了一夜,现在好像还未起。”我忙问:“那可疑之人抓到了吗?”
“听说是没有。”笺儿摇摇头道,看来王伯应该离开了,心里的担忧总算放下。笺儿为我简单梳了个瑶台髻,选了件团锦琢花长裙为我穿上,我让她给我多施了些粉腮,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没有精神。
走至院内,满目秋色。
快到周亚夫房里时,隐约听见屋内有人说话,“听说前日上朝,皇上问百官如何处理河东郡守大人季布呈上的奏折,季布呈报说此次叛乱是由父亲暗中组织,要皇上下令立即查封侯爷府。”周亚夫的声音从窗内传来。
“好个不识抬举的季布,若不是我父亲替他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尽好话,就他那好酒贪色之徒早就沦为阶下囚,如今还能稳坐郡守一职,居然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周家落井下石,看我不找人宰了他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只听见周胜之气喘的骂道,说完欲离去,周亚夫叫住他道:“大哥,现在不是斗气逞强之时,我们得想个办法打消皇上的猜疑,皇上早就忌惮我们周家,如今节上生枝,更不能乱了方寸,落了别人口实。”周胜之听后又急问道:“二弟,如今该怎么办,你可想到什么好法子?”
心中隐隐记得历史中的汉文帝其实早就想除去周勃,只是碍于他的功臣身份而不好采取行动,怕担负诛杀功臣的骂名。就算此次叛乱不是周勃组织,只怕皇上心中早已认定是他所为,看来侯爷此次是难逃罪责。
按照历史记载,周勃似乎是在文帝十一年才去世,而现在是文帝六年,也就是说侯爷这次是有惊无险,既然这样我何不利用这次机会逼他说出父亲被害的真正原因,因为人只有身处险境无路可退时才会说真话。四个皇子的死,我有直觉周勃一定知道内情。
提裙转身回房,思忖着该如何计划方可周全,不知不觉依旧没想到什么好法子,一阵烦忧涌上心头,笺儿进了房内,手中捧着一束紫色茉莉,高兴的道:“小姐,你看,这是我刚刚在街上从一孩童手中买来的,可好看了。”我见它叶形雅致,花色艳丽,便叫笺儿插于瓶中,缕缕清香屋内蔓延,看着那束开的正浓的茉莉花,郁结之感也消散不少。
周亚夫一身淡青宽袍,脸来倦容,走了进来,落座后,我让笺儿给他煮了一壶茶。寥寥青烟在窗内随风而上,茶的幽香扑鼻而来。周亚夫告诉我要去河东郡接周夫人回府,让我这几日在府内不要外出,他会派人严加保护我。我想着这正是可以见到周勃的好机会,忙笑说:“周夫人离开将近半月了,我也甚是想念,正好这几日呆的也清闲,鄢儿想和周大人一起去接周夫人回府。”
周亚夫见我执意要去,思忖片刻后道:“好吧,既然凌姑娘想去,那我就派人安排,凌姑娘随我们一起也好。”说完嘱咐我明日天亮就起程,让我早些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