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太平。”周亚夫有些忧虑的道。
周胜之听后却不以为然,笑说:“亚夫,大哥看你是多虑了,如今朝廷中的重臣都曾跟随父亲打天下,皇上就算有所忌惮,但却也不敢有所为之。”不等他们赐坐,我随意挑了个一个桃木编花椅坐下。
门外一声轻笑传来,只见一个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身着散花水雾绿草裙裾,身披一件浅紫色的翠烟衫的女子,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缓缓入厅。
“公主!”厅内丫头纷纷行礼,我也起身行礼。
她伸手将我扶起,近与身前,淡淡一笑,“你就是亚夫带回的凌姑娘了。”我轻轻点头。随后又对周胜之道:“我看亚夫说的对,现在皇上已经开始削减我们周家的势力,胜之,你什么时候能有亚夫一半的谋略就好了。”她说完,双睑微微低垂。
只见周胜之听后大笑说:“太后大寿,自是天下最大的喜事,不如选些奇珍异宝献上,祝太后她老人家万福金安。”
周胜之话刚落口,公主立刻驳道:“不可,一来奇珍异宝宫中数不胜数,天下奇宝均在皇宫之中,若我们周家献上皇宫没有的宝物,且不自认权倾朝野,只会让皇上更加忌惮我们周家。二来皇祖母喜简素,忌铺张,简洁不失大雅的贺礼才最是妥当。”
我暗想着公主果然是识大体,修养颇深的女子,如果真按周胜之的想法,献上奇珍异宝,直怕周家往后的日子更加难过了。周胜之见公主如此一说,便住了嘴,脸面顿时黑了半边。
周亚夫听完公主一席话,也点头示意。目光扫向那案上那重重叠叠的法帖。“不如,我把家父赠予我的先秦李斯《泰山石刻》的篆帖赠与太后如何?”没想到,周胜之与周亚夫同为周勃之子,二人的修养却差了一大截。
书法篆贴最平常不过,也最是稳妥,但我不觉得有何新意,太后的宫中怎会缺此类法帖。要让太后喜欢,又不得露了周家锋芒,这贺礼还的确是难选。
我忽然想起在现代的国宝熊猫,黑白配,大大的黑眼圈,憨态可掬,任人都会喜欢,而且这可是在汉代不曾见过的。
“公主,鄢儿倒是有个想法。”我开口道。公主见我搭话,咦了一声问道:“凌姑娘,可有什么想法?”周胜之和周亚夫也投来期许的目光。
我问道:“府中可有画师?”公主道:“当然。”随后便唤丫鬟桃枝请画师。
过了一会儿,桃枝领了一位消瘦的白须老者入室。我向画师讲诉了熊猫的形体特征,和吃竹子时攀爬的特有形态。画师听后随即拿出画笔,点上浓墨,开始勾画起来,周亚夫三人看着画师渐渐勾勒的曲线,再看看我,一脸茫然。
画上一株株挺拔的青竹闪现眼前,清幽雅致,亭亭玉立,纤纤竹叶,婀娜多姿
竹,本为四君子之一,在画师的妙笔丹青下,更显秀逸神韵。
生挺凌云节,飘摇仍自持。
朔风常凛冽,秋气不离披。
郁郁葱葱的竹林中,一只熊猫竖起的圆圆的黑耳朵,像戴一顶“风雪帽”;猫似的面庞
上又戴着一副“墨镜”;四肢好像穿着黑绒的大“皮靴”,真是神气十足,活灵活现,笨拙的身躯,滑稽的样子,真是惹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