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邻镇,濮阳尚算安稳,虽然濮阳附近己探到数股敌人,可濮阳城修的固若金汤,殷裔便在这样四处楚歌,遍染战火之际登上了殷氏家主之位。
挡位仪式很盛大,濮阳万民空巷,又去祠堂外祭奠了先祖。
只是有心人注意到,为什么殷裔独自一人,身边并没有跟着周氏贵女……难道周氏入门便失chong的消息是真的?
殷裔在接任家主之位拜祖宗这时。
周芙对着铜镜在梳头,她梳得先仔细,一丝丝,一楼楼,都很规矩的梳到脑后。露出她饱满的额头。铜镜中的女郎皮肤很白,只是,却是病态的白。铜镜中的女郎眉梢眼角带着晦气……那是她吗?周芙突然发疯似的将珊瑚梳砸向铜镜。
铛的一声响。仿佛爆在周芙心底的惊雷……
一旁桃儿怯怯的缩了缩肩,最近她也无福消受周芙的脾气,每次见到周芙发疯,她都会瑟缩成一团。以前女郎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何到殷氏这么短时间,竟然变成这样,即便是郎君见了,恐怕也认不出女郎了。
桃儿不懂,人分为二种。一种是遇事成长的,如平乐。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永远不会迷失自己的主,哪怕再痛,她也会保持着神智的清醒。
一种便如周芙,一直被周悠chong在手心中,突然间,自己变得不再重要,没人会关心她,没人会将她的喜怒当回事,而且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郎君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样的落差,若是聪明些的,便该思量舍与得。
便该想着如何才能恢复旧日时光,有周芙却一味的让自己沉浸在悲哀中,这样的下场只能是悲上加悲。走的出,便会活出另一番海阔天空,走不出,便会困死在殷氏家门大院之中。
这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命数了。
周芙似乎清醒了些,看向桃儿。
“桃儿,你说我哪里不如那个阿乐……我明明生的比她美,出身比她高贵,而且能为殷氏带来莫大的好处。可为什么?五郎不欢喜我……为什么?桃儿,你告诉我?”周芙刚刚还一幅疯癫样子,转眼间便嘤嘤哭了起来。
“继承家主的日子,五郎竟然都不带上我。难道他不把我当妻子看待吗?桃儿,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九兄,你为什么要把芙儿嫁来殷氏?”最终,周芙责怪的却是周悠。
桃儿心中有怒,却不敢表现出来。虽然女郎救过她性命,可她也多年兢兢业业的伺候女郎,从无半句怨言。可如今,她实在无法再像以往那般任劳任怨下去。
明明不是郎君的错。郎君明明劝阻的,是女郎任性,非殷裔不嫁,而且对婚事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这般年龄,便是不嫁殷氏,又有谁还会娶一个年近二十的女郎,哪怕她出身周氏。
这些道理连桃儿都明白,周芙如何不明白,可她需要发泄,如果不发泄出来,她会真的疯了。周芙不等桃儿回应,她也不需要桃儿回应,继续道:“我是不是该打扮一番去寻五郎。毕竟今天这种场面,如果做为正妻不出面,是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对,我一定要去,桃儿,帮我打扮,我要穿紧漂亮的长裙……”
桃儿应下,手忙脚乱的帮周芙上妆,二人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却在院门被阻。周芙知道守门的并不是普通的护卫,而是殷氏的暗卫,这些只听命于殷裔,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她闹,他们不理,她哭,他们不应,她将好好一件长裙折腾的惨不忍睹,最终,他们只是冷默的将院门关上落锁。
周芙扑倒在地。
她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阿芙竟然变成那般?阿乐,我心里很痛……”周氏,平乐简单挑了几件周芙的事情说给周悠听,其实平乐己经很客气了,并没有将周芙说的多凶恶,只是将她说成一个被chong坏的娇女郎。有些任性,却还不失为一个善心的女郎。
可周悠己经有些接受不能。
他不敢相信他chong了近二十年的嫡妹,嫁进殷氏后竟然那般有失风度,不仅将周氏的面子丢尽,便是自己,也会落个无知粗俗的下场。
周悠垂头,半晌后,他抬头看向平乐。
“阿乐,我错矣,我便不该将她chong得如此……若早些看清世道险恶,她或许便不会那般自以为是了。阿乐,我错了,错在不该将芙儿嫁进殷氏。芙儿亦错了,错在不该将殷裔装进心中。阿乐,我们兄妹为何一般可悲。”
明明只是叙话的,不想却演变成如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