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直到进入楚国腹地才彻底断了联系。一月前,殷氏暗卫统领满身伤痕的回来,带来郎君在楚国遇险的消息……”
遇险?遇险!
“那暗卫统领此时在何处?”
“说完便伤重不治了。女郎怀疑那统领之话?那个统领与某关系不错,某可以担保,那人不会说谎。”一个自打郎君出生便保护陪伴郎君的暗卫,对郎君的忠心毋庸置疑。若不是忠心耿耿,进入楚国腹地这般险要之事,怎会派他跟随。
“如何出的事?在哪里?郎君人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刻没见到殷裔,我一刻不相信他会出事。”
“那暗卫实在伤重,勉强回到殷氏,只说郎君被敌人伏击,全军覆没。而他因在前探路,逃过一劫,可一路回来,还是受了重伤。”不光女郎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就是他一个大男人也觉得无法接受。
那样惊才艳艳的郎君竟然会被敌人伏击。以至全军覆没。这怎么可能?一定是谣言……可是,这么久了,郎君若平安,早该有消息传回殷氏,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消息在这时不胫而走,家主无法,只得招集诸人回濮阳。
这是何劲打探到的全部,他说完,平乐久久沉默着。
死无对证。殷裔又没消息传回。殷氏这种总在风口浪尖的氏族。自然有人时刻关注着,所以最终消息还是避无可避的宣扬出去。
这才有了进城时那一队队华丽的马车朝奉似的排队进城。
“女郎,下一步要如何?”
何劲知道平乐不会因此便打道回府的。有一种人,越是遇到挫折越是勇往直前。阿乐虽看似娇柔。可心坚强的连何劲都会敬佩。
郎君这般不知生死,阿乐怎么会袖手旁观?只是,此情此景,女郎又能如何?
“去准备一下,天亮入府。”
殷氏,晋国第一氏族,连晋帝都忌讳的显贵门庭,这些都让平乐想要止步。可不管它如何显贵,那是殷裔的家……
他不在。她难道不该为他守好这个家。
那些旁系,那些盼着殷裔本家出事好能分一杯羹的蛇虫鼠蚁们,当真是树倒猢狲散啊。堂堂晋国第一氏,积累起来难,坍塌起来也如将倾的房屋。瞬间便成一片瓦砾。
“女郎,就算某带路,殷氏大门也着实难进,女郎,还是另做打算吧。”进殷氏?以什么身份进殷氏?这个时候,那些想要将殷氏瓦解的殷氏族人又怎么会允许女郎入内?
“不必,我意己决。何劲,下去准备吧。”
何劲无法,点头应是。
此时,天己大亮,一夜无眠的平乐丝毫没有一丝倦意。殷裔不知在哪里?不知受何种苦?她一夜不睡算什么。
不管如何,她不会相信殷裔当真出事的传闻的。
即使亲眼见到,她也不会相信。
在平乐心中,殷裔强大到没有任何人可以伤他。至于没有消息传回,或许,他真的被伏击了,所以受了伤。才无法将消息传回。总之,她不信殷裔己不在人世这句话。
而她要做的,便是在他回来前。让一切保持原样。
殷氏不能散……
近晌午时分,何劲来报,己准备妥当。平乐点头,推开房门……
一身黛青色的长裙直曳垂地,不盈一握的腰身让何劲很是心酸,短短数日,女郎瘦了许多。平乐双手轻扣放在身前,那是贵妇们喜欢的姿势,宽宽的袖子可以将腰身遮挡,显得庄重沉稳。
一头青丝高高绾起,上面点缀着几粒南珠。
这身装扮总的来说很淡雅,又透着几分不显山不露山的奢华。而且将平乐眼底的心焦完美的掩藏起来。“走吧。”平乐轻轻的道。
她即将踏入的地方是她未知的世界。
那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而她的到来,必会被那里的人排斥。平乐能想像她们会说出什么?
无耻,愚蠢,急功近利……
可不管他们如何,她要进殷氏,一定。
何劲也为平乐准备了车队,足足十辆,清一色的楠木车厢,驾车的马匹匹是良驹。马车配有驭夫。何劲一声令下,车队徐徐而动。
“这是?”平乐没想到车队规格这样高。
“郎君吩咐的,若有一日女郎入濮阳,定要用楠木相迎,还有定要净水泼地,遍铺红毯。某无用,余下两样实在无能为力。”
殷裔吩咐的?平乐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份暖意缓缓的将平乐心中的惧意赶离。
平氏阿乐,像往常那般,大胆的前行……
殷氏有专门在门外迎接来客的小厮,小厮会根据来客的身份,来决定是此时放来客进去,还是在一旁排队候着。大多数来客,都恭敬的在门外候着,等候小厮来喊。
平乐到时,殷家大门外己经满是排队等候进府拜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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